文/飘雨桐

01

“叶寒，其实我很羡慕你和欧阳校长的。”何晏整个人趴在吧台身上，这声音闷闷的。仿佛从地下冒出来，却依然听得清楚真切。

叶寒失声笑道：“羡慕啥？成年人的爱情，成年男人之间的爱情太难了。我还要羡慕你，欧阳说勖昭早就喜欢你了。”
    “什么？欧阳校长这样告诉你的？什么时候？我自己都后知后觉。”原来，有一种恋爱叫做只有别人察觉、自己却毫不知情。
    “你还记得，每个星期的义工吗？”

每个星期的义工？是的是的。欧阳校长号召学生：每个星期六的下午，参加各种公益活动。有的，在学校做后勤。有的，协助修剪路旁树枝。有的，做手工品义卖。还有照顾老人、看管小孩的，林林总总。

每次做完义工，下午五点左右。欧阳校长就会请大家喝奶茶，私掏钱包的那种。

那个年代，学生不太喜欢补习。况且，他们的父母都比较有钱，反正最后的底线就是贵族学校。

02

“欧阳说，那个叫勖昭的坏小子总是跟着那个叫何晏的乖乖仔。他看着好笑，却从来没有点破这层关系。不过，那个叫何晏的乖乖仔似乎对这个郗格很有好感。”

“欧阳校长怎么看得出来的？”“你们一个跟一个的，但凡郗格参加的活动就有你；但凡有你参加的活动就有勖昭。你们就像一根绳上吊着的蚂蚱，谁都离不开谁。”

“没有这么夸张吧？”何晏双手使劲搓着太阳穴，有些责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自找的难受。

“但欧阳说，你们这样迟早出事。谁知道，最早出事的是我和他。而且，还是拜郗格所赐。”

说到这里，叶寒将酒杯狠狠放在台上。“何晏，你这臭小子瞎了眼吗？”

“没有，我没有。”勖昭也这样摇晃着自己，非要自己说个清楚明白。何晏也是极力分辩，却没有任何说服力。

03

何晏非常后悔，那时候的郗格已经在玩弄自己的情感。他模棱两可的话，自己就屁颠屁颠地领旨办事。办得好的，最多就是换来一句“谢谢”。办得不好的，郗格嫌弃的表情令人没齿难忘。

“你欠他的吗？”那次，郗格说想要得到那位小明星的签名。何晏逃学跑到那个主会场，凌晨就在占位置。千辛万苦地拿到签名，结果被雨水淋湿得有些字迹模糊。

反正，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何晏将签名海报双手递上，郗格摊开看了看。

何晏等着表扬呢，然而郗格不满地表示：“这是他的签名？我签的都比他好看。”然后，直接扔到何晏的脚边。

“你TMD够了！”一直陪在身边的勖昭，捡起那张海报撕得四分五裂。

“你干嘛？”何晏一把推开勖昭，他的情绪在瞬间崩溃。“我干嘛？你用着这么贱吗？”

“我贱不贱，碍你什么事儿？你管我吗？你是我的谁？”这一连串的灵魂拷问，问得勖昭哑口无言。

“是的，我爱你、你当我透明。人家不爱你，你就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勖昭说完，转身离开。他不想看到何晏的反应，任何反应他都接受不了。

这是他爱着的人，这辈子的独一无二。

04

然而，这个男子却爱着郗格——那个人，他到底哪里好了？
    如果何晏早点想明白，何至于此？爱与被爱，何晏都错过了那么好的勖昭。

“何晏，我叶寒错过了欧阳。你，你为什么也要错过爱的人呢。你说，爱与被爱哪个更幸福呢？”

何晏不知道，对他来说：曾经爱着郗格的他，当初不幸福。被勖昭爱着的何晏，如今依然痛苦。

在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夜晚，两个单身的男人在说着前尘往事。一字一句，化作了无望的爱意。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呢？直教人，死不断气、百转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