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凤新:一路向西,也是迁徙流散。就像张爱玲去国赴美之时,在客轮上给邝文美写信:“突然好像轰然一声天坍了下来一样,脑子里还是很冷静&detached(超脱),但是喉咙堵住了,眼泪流个不停”;也如同凤姐幽幽说道,“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而我最不擅长与人交往”,听去总觉不忍。
这段话,原指“毯星”的舌战。长先生半年前的文字,我却在小号上复制来复制去。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之后便不必时常牵挂。或者,当中提及张爱玲。否则就一个凤姐,估计我就不会非要留意不可。《山河故人》已经上映,无论你还是我都抽不出时间溜进电影院。再说吧,想看总有办法滴。
电影中,插曲一就是《一路向西》。欢蹦乱跳的,不管不顾的朝着光明奔去。插曲二就是《珍重》。多少年前的作品,也是我为数不多的记住唱词的歌曲。如今,天气渐凉。奈何,前途没有白雪飞。那画面感顿时浮现,“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的悲凉。你说,这样人生何以长安?
贾樟柯解释,为什么把《珍重》放进故事里。歌里面是情义相连的,不但是有情,而且有义。她说“盼望世事总可有转机”,你能想到她爱的人,可能在某种危机里面,可能已经分开疏远,但她还有牵挂,还有爱的祝福,还有一种思念。假如你正在某种危机里面,那个人还念着你——多温暖!
很可惜,你要么忍要么残忍。不忍,于事无补。谁需要同情呢?话语都是苍白,眼泪无不虚假。你所能做的,就是咬着牙关、硬着头皮的闯。闯出寂地,闯进野心勃勃的情欲森林。世间的所有遇见,都是命中注定的久别重逢。久的,忘记了你的姓名;久的,忘记了你的模样。岁月长,衣衫薄。
似是故人入梦来,唯有道一句:珍重,念安。
弱水三千,迢迢不断,两岸青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