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林露

整理：慕城

遥想当初，都是为了和家里赌气。匆匆忙忙结婚，然后不死不活拖到现在。冲动是魔鬼，我为此后悔了足足三年。就在今年的青年酒会，我认识了程家豪。他吹萨克斯的样子，简直帅呆了。光影之中，我把他想象成为《我和春天有个约会》里的沈家豪。更想不到，下台之后他坐在我的旁边。

“精彩吗？”左边的女士给完意见，程家豪回头问我。“精彩！”估计，我就像那脑残花痴似的。公众场合，也不怎么方便继续交流。散席回家，我看到大堂摆着的宣传纸牌。前面一串的头衔，最显眼的地方写着“程家豪”三个大字。原来是主人家的亲戚，难怪重点介绍。想着，萍水相逢罢了。

程家是城中的名门望族，总是以不同的形式召开不同的酒会、舞会。若要跻身上流社会，嫁给有钱人是最便捷的方式。司徒海没啥优势，就是会赚钱。我刚嫁给他的时候，不过是出口转内销、然后又内销转出口的小打小闹。三年人事几番新？下个月，他就要开第八间分公司。来钱了，挡不住。

那次舞会，竟然再次见到程家豪。他径直来到我的身边，笑眯眯的说：“我刚回国，只认识你。请你跳舞，赏个脸？”说得如此诚恳，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这几年，所有酒会、舞会我都独自参加。司徒海也没意见，他说：“喝酒就要喝洋酒，红酒有什么意思？”又说：“跳什么舞？别踩疼你的脚。”

典型的暴发户，我不屑于与司徒海同时出席。“你真迷人。”我正胡思乱想之际，程家豪蹦出这句唐突话语。稍一分神，我的舞步开始凌乱。踩着程家豪一脚，疼得他龇牙咧嘴。“不好意思。”“说真心话，要付出代价吗？”和他说话很舒服，但我忘不了自己的身份。曲终，我来到露台透透气。

“林露！”蓦然回首，看到了程家豪。“你知道我的名字？”“向别人打听的。”“还打听到什么？”“你结婚了，但不快乐。”“胡说！”“骗人！你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想拯救我？”“你不记得我？”“不记得。”“我是你学弟！”啊？高中的时候，的确有个学弟吹萨克斯很棒的。

程家豪和我说着当年的事情，他暗恋比他大两岁的我。理由是，我是广播站站长、学生会主席。“是崇拜？”“是迷恋。”今天，换了红酒吗？喝得我满脸通红。当晚，我没有直接回家。与程家豪彻夜缠绵，成全了他、也满足了我。走出宾馆的时候，碰到司徒海的副手马经理。糟，如何自保？

“你，回来了？”平时这个点儿，司徒海早已睡着。今天还坐在客厅等我，少不了马经理的通风报信。“你和个小年轻的搞在一起？”“嗯。”司徒海不至于动手打我，但哪个男人愿意戴绿帽？我做好了离婚的准备。“你是司徒太太，以后要多注意。”就这样？“你先休息，我还有事儿。”

我假装回到卧室，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司徒海走进书房，并关上门。他要做什么？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趴在门缝听到司徒海交代：“老马，这事千万不要张扬。”原来，老公还是很爱我的。“你也知道，她是我们的贵人。法师说，十年之内不得离婚。忍呗，你不说我不说她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