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林娜

    整理：慕城

 有人说：通过努力可以改变命运。放屁，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这句话。生在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可谓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当然，我们不会造反。只是抬头望着那片高远的天空，心里除了彷徨还是彷徨。见不到出路，前方等着的未知除了艰辛还有痛苦。唯一的欣慰，达哥哥与我不离不弃。

  达哥哥是村长儿子，可惜这是个得罪人多、称呼人少的愚蠢干部。退下来后，被其他村官欺负得体无完肤。差点连屋顶都被人掀翻了，达哥哥紧握拳头、对天发誓：“爹，咱们离开这里。”人穷志短，要离开谈何容易？最后村长在救落水儿童悲惨死去。没有人感谢他，死的时候很凄凉。

 剩下达哥哥的妈妈，她被县里的弟弟接走。达哥哥没有任何牵挂，所以毅然决定到南方打工。初中毕业之后，我就在亲戚的厂里当女工。那也是简单的操作，薪水不多但长做长有。厂子几年后倒闭，失业的我呆在家里暂时没有去处。正好村里的小芳生了三胞胎，我就留下来帮忙带孩子。

达哥哥说：“娜娜，我先闯一闯。赚到钱，就回来娶你。”一年见两三次，我也知足。他是我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男人。一到合法年龄，我和达哥哥就领了结婚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是很正常的事儿。可，达哥哥所在的工地太，太令我无言以对。男女民工，必须分开居住。

“可是，我们刚结婚。”那无法遏制的欲望，在我身体上蹿下跳。那十几平方的破屋子里，竟然挤着三十多个女民工。她们粗俗不堪，大半夜还说着荤段子。结婚的，说着与老公的床上事。没结婚的，也厚颜无耻的说着私生活。那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公厕，成为男欢女爱的最佳场所。

“最帅的，就是那个方达呗。”说到最后，大家比较着哪个男的最帅以及理由。突然有人插话：“别瞎说，新来女的就是方达老婆。”于是，大家将话题扯到我的身上。“谁是新来的？”“我。”弱弱的说着。女民工真热情，有的八卦我们怎么认识的；有的告诉我：可以去公厕那个啥。

那个夜晚，我做了一个奇离古怪的梦。我和达哥哥在那逼仄肮脏的公厕，赤身裸体的缠绵一起。醒来，全身大汗。就像激战了三千回，高潮迭起后的疲惫不堪。或者，可以尝试？来到这个地方的第五天就是我的生日，必须让达哥哥给我惊喜。我把意思告诉他，达哥哥憨笑着涨红了脸。

约定的时间，约定的地点。达哥哥钻进了较为干净的女厕所，我检查过了——里面没有其他人。用木板顶着那破烂不堪的木门，窃以为这个最危险的地方最是安全。不能碰到墙壁，更不能躺在地上。借助微弱的灯光，能够看到最干净的就是墙角的三块砖。“达哥哥，咱们成牛郎织女了。”

“谁这么缺德？”有人粗暴的破门而入。我穿着小内衣，裙子系在腰间——小内裤却找不到了。达哥哥躲在暗处不敢说话，我壮着胆子：“上厕所还不给吗？”那三大五粗的女人进来，解决问题之后唱着歌儿离开。在这些地方，女人和男人没有太多差别。来不及回头，达哥哥又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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