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莫凡

整理：慕城

女人有性别优势，男人也有——并且，毫不逊色。譬如说：男人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优质精子，而女人每个月才有一个成熟的卵子。女人要孕育一个孩子，需要的是十个月的漫长时间。而男人，短则几秒长则几天。很多同学都十分奇怪：莫凡，你哪里赚来的第一桶金？我说：中福利彩票啊。

当然，没有人愿意相信。当然，我也不会告诉身边的亲朋好友。唯独肖亮知道得一清二楚，但彼此有着不成文的君子协议：他不说我不说，另外两人也不说。除此之外，唯有天知地知。我甚至没有机会知道，那个孩子是男是女。长得像我还是像那个女的。身体健康吗，生活是否幸福快乐。

捐精男，这个身份没有丝毫的尴尬。最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很是光荣。之前，也都是与陌生人的交易。躲在没有人的卫生间，取出自己的精液。然后，放在附有冰块的冰冻箱里；又或者是带夹层的塑料盒里——老规矩，夹层里都是冰块。精子都捐给德艺双馨的苍老师，还不如拿去换钱呢。

精子荒，哪里都一样。有需要的市场，才有我们这类捐精者的活跃。带我进行的，就是伟大的肖亮童鞋。得人恩果千年记，得人花戴万年香。肖亮找我帮忙，我义不容辞的答应。这是肖亮无法代劳的，他的远房亲戚遇到了这方面的尴尬。那对可怜夫妻结婚多年，尝试了各种办法却依旧失败。

“别说，我也干这事。”“废话。”我差点成为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第一次，我将装着“小蝌蚪”的冰盒直接递给肖亮。望着肖亮匆忙离去的背影，我有种功德无量的感觉。我相信自己，也相信自己的精子。没过多久，肖亮告诉我：“受精失败。”就这样，让我情绪低落了好几天。

我和肖亮都没有提到“钱”这个问题，反正这样的忙仅帮一次。第二次，肖亮为着同一个人来找我。这回不能帮忙，人情价也要收那么几百一千的。收钱的事儿，就没有必要做得鬼鬼祟祟。我们四个人，挤进臭不可当的酒吧厕所。肖亮极其熟手的拿出阴道注射器，极其熟手的吸好“小蝌蚪”。

紧接着，肖亮将注射器递给那女人的丈夫。丈夫很努力的，将装满精子的注射器推进体内。我远远看着，感觉既紧张又刺激。没过多久，再次传来消息：受精失败。期间，我明明成功了两个例子。一个月后，这三个人将我从酒吧里逮住。那女人哭得很惨：“凡事不过三，这次一定没问题！”

那做丈夫的，面无表情。“价钱翻倍，成交吗？”“好吧！”我刚想转身进去，女人拉着我：“去哪里。”“难道这里？”“那边有不需要登记的钟点房。”多浪费，还要花钱。“我们，直接那个。”不是吧？“当做交易，大家你情我愿。成不成，到此为止。”最后，成了。我，功成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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