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luto

文/飘雨桐

    口 述：萧瑶

    整 理：慕城

    暗恋是傻兮兮的事情，但我从不后悔。我十六岁的时候，认识了二十六岁的程海峰。他住在我家隔壁，养着一只毛茸茸的狮子狗。狗狗常常跑来我家，不是我把狗狗送回去、就是程海峰过来找狗狗。总而言之，狗狗带给我们见面的无数机会。程海峰不会知道，那个大眼睛、长头发的学生妹深爱着自己。

    我二十岁的时候，参加了程海峰的热闹婚宴。他的妻子，丑得就像乡间村妇。但是，却被大家公认为贤妻良母。可笑，多可笑。我使劲喝酒，结果吐得满天满地。据说，还对着程海峰狂吼大叫。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之后，我决定戒酒。那个晚上，我一定出尽洋相。程海峰，他一定恨死我了。

    何以见得？程海峰的妻子，见到我都会冷嘲热讽。甚至，在外面说着各种各样难听的话。这女人不是疯子，就是妒忌得病入膏肓的家伙。程海峰受不了她，结婚没读久就分房而睡。性生活不和谐，其他方面也和谐不到哪里去。程家书房的灯，长期亮着。那个程太太，孤枕难眠的吧？我，使劲幸灾乐祸。

    后来知道，程太太与程海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双方父母认可，两人又觉得没什么不好。于是，城市男与农村女结合一起。想不到，矛盾升级得这么迅速、这么猛烈。生活习惯、世界观念，完全拉扯不上。问题越来越多，最后集中爆发。离婚，这是成全彼此的做法。我大学毕业，程海峰恢复自由身。

    毕业典礼那天，程海峰请假过来看我。他笑眯眯的问：“萧瑶，你是认真的吗？”我愣了愣：“什么认真？”“醉酒那次，你是真情流露还是胡言乱语？”“我说了什么？”真的不记得，也不敢想象。“呵呵。”程海峰欲言又止。父母闪烁其词，我更是莫名其妙。程海峰这么问，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某天，屁颠屁颠的程太太——过气的那个，敲开我家大门。“别以为程海峰和我离婚，你就有机会。告你，程海峰将和我同居。我也不介意当这个床伴，你得不到他我就开心。”“你又搬回来了？”“又什么又？本来就是我的家。”臭不要脸，还以为我不知就里？程海峰请她离开，不想继续纠缠。

    请将不如激将，程太太——过气的那个越是这么说、我越是要那样做。整整五年，我把程海峰当成白马王子。他的一切都是完美的，我不能失去他！那晚，轮到我敲开程海峰的大门。“你找她的？”“呵呵，家里需要保姆。”我直接问：“上床的那一种？”程海峰略微尴尬，说：“你又不是我的女友。”

    “这些年，我都当你是我的男友。”我掩面哭泣，我真的不是他的谁。这是事实，残酷的事实。“据说，你很爱我。”一年前的事情，他还记得清清楚楚。而我，心意始终不变。“是的，是的。”程海峰走了过来，轻轻搂着我：“傻丫头，你应该早些告诉我的。我愿意等你长大，等你当我的女朋友。”

    一夜之间，我由女孩变成女人。我不后悔，这场暗恋终于可以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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