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luto

文/飘雨桐

    口 述：伊然

    整 理：慕城

    结婚之前，司徒锦城坦言告知：“家里还有老母亲，要接过来一起住。”他是独子，父亲早已过世。现在成家立业，总不能还让唯一的亲人留在乡下。他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这是逃不掉的关系，即使不愿也得接受：“没问题的。”也许，这是我想法过于天真。见到司徒妈妈之后，我就觉得大事不妙。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但司徒妈妈拒绝出门：“城市这么大，我怕迷路回不来。”这是废话，菜市场就在家门口。“我不认识人，只会说家乡话。”好吧，那买菜做饭的事情我来。其他的琐碎家务，她帮着分担总还可以吧？她的理由，更是堂而皇之：“我不会使用，怕弄坏。”甚至，连衣服都我替着洗。

    每天上班回来，还得忙着家里的大小破事。我尽量避免婆媳之间的直接冲突，但矛盾总是挥之不去、召之即来。摩擦的逐渐升级，连司徒锦城也看不下去：“伊然，咱们请个保姆吧。”这是额外的花费，只要能够息事宁人我也心甘情愿。这回，轮到司徒妈妈极力反对：“不要，我不要家里有陌生人。”

   我一气之下，收拾行李跑回娘家。司徒妈妈第一次出门，为的就是“请”我这个媳妇回家。我不舍得司徒锦城成为夹芯板，差不多就顺着台阶自己走下来吧。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司徒妈妈在农村啥都会做，在城里就倚老卖老的。这是一个家，得大家共同努力。难得，可以过上几天安稳舒服的日子。

    好景不长，司徒妈妈总在司徒锦城面前唉声叹气。语气颓废，神情沮丧。又怎么了？估计是老人病，我专门请假陪她到医院检查。查来查去，最后得出结论：疑似抑郁症。好吧，她更是趁机撒手不管。除了自己的吃喝撒拉，其他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她最大的兴趣，就是偷偷翻看我公司的模特档案。

    “母亲天天闷着不是办法。”我体谅司徒锦城的一片孝心，只是我也爱莫能助。“你们都是女的，说话比较方便。”呸，你们还是母子连心呢。好吧，我硬着头皮和她说话：“妈，怎样才能让你不再抑郁呢？”她听懂了，不过不愿意回答。这样的交流，实在太痛苦了。我留意到，她的目光停留在那边。

    客厅茶几上扔着的模特档案，司徒妈妈动心了吗？这个问题比较严重，我试探着问：“妈，你想找个伴？”她那鹤发鸡皮，我想着觉得恶心。司徒妈妈被道破心意后，不再遮遮掩掩：“媳妇，那都是你的男人？”“不是。”这话说的。“医生说，抑郁病人需要多些聊天。你没空的话，找个人陪我也行。”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司徒妈妈指了指头号男模，说：“这个。”她絮絮叨叨：“我只要睡着，他就可以离开。这样的话，我会好得快些；你们也可以省心一点。否则，这事还没完没了的。”我听出，她语气之中的威胁。怎么可能呢？搞笑。她不相信我，也相信房里的镜子啊。给钱，也没人愿意！

司徒锦城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将真相告诉他会怎样？恐怕，司徒妈妈的抑郁症永远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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