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luto

文/飘雨桐

    出门之前，林雨萱还在犹豫：多年不见，谢志文还是当年的谢志文吗？大学毕业，大家不得以的分道扬镳。横亘中间的，是谢志文那年迈的母亲。老年得子，更希望儿子留在身边。她苦苦哀求：“雨萱姑娘，要么你跟我们回去县城？”原本，林雨萱打算为了爱情牺牲一切。这回，轮到谢志文坚决反对。

    他说：“穷山恶水的地方，你这个城里小姐是呆不惯的。我可不要，你日后对我诸般埋怨。”林雨萱还是一意孤行，收拾行李跟着谢志文走。那什么家啊，门前养猪、门后走鸡。那条大黄狗，差点没扑在林雨萱身上。夜晚，蚊子在耳际唱歌。也就算了，竟然全身过敏——娇嫩的肌肤，受不了任何折磨。

    打了三天吊针，林雨萱才拖着半条命爬回城里。临走的时候，分明看到谢志文母亲那似笑非笑的怪异表情——她根本不喜欢林雨萱，她看中了村长的女儿阿花。二十四孝的谢志文，只要母亲高兴就行。女人嘛，除了林雨萱其他的都一样。于是，顺理成章的结婚、生子。竟然考上公务员，还混进县政府。

    谢志文努力向上爬，这是他唯一感兴趣而且又能够做到的事情。回到家，对着母亲、妻子、儿子——无话可说。没有爱，都是责任。沉甸甸的，他快透不过气。适逢城里开会，谢志文一定要见见林雨萱。整整四年，他将相思深埋心底。月光之下，也不舍得拿出来晾晒。最初而又最真的感情，一如往昔。

    与君隔花相见，犹恐在梦中。谢志文春风得意：事业有成，还能鸳梦重温。“我就不明白。”他在抱怨：“当初，你死活不和我上床？”这四年，林雨萱游走在这个男人与那个男人之间。她喜欢比较，谁都没有谢志文好。但，自己的初夜却没有交给最爱的他。不仅是林雨萱的遗憾，也是谢志文的遗憾。

    “说，你就那么讨厌我吗？”“不！”花前月下，男女单独相处。意乱情迷是必须的，况且还有酒精在卖力催情。耳鬓厮磨，情爱在升温、火花在四射。“再不做，爱就废了。”谢志文在低语，林雨萱半推半就的顺从。那是久违的浪漫，两人终于如愿以偿的合二为一。已经错过第一次，再也不容有失。

    次日，谢志文赶着回去。听说，他的老母亲摔伤了手脚。林雨萱抱着谢志文，哭得一塌糊涂：“你就要走了吗？”“亲爱的，下次再来看你。”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是她的。既然无法挽留，还不如痛快再见。这间陌生宾馆的陌生床上，谁的欲望还在翻腾不息？爱，做了又怎样？林雨萱苦笑，流出眼泪。

    两人就这么似有若无的联系着，偶尔谢志文来城里开会就找林雨萱。

    每次，她都欣然赴会。爱本来就废了，做与不做——激情慰寂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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