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luto

文/飘雨桐

    认识张冬生，还在半年以前。他刚跳槽过来，安安静静地呆着。从不会迟到、早退，绝对一等一的好员工。但，与我有什么关系？根本不必留意他的存在，工作上咱俩没有交集。想不到：张冬生凭着出色业绩，无声无息窜到副经理的位置。所有同事，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跟红顶白，不成文的职场需要。

    人事变动之后，我竟然成为张冬生的高级秘书。也算有那么一官半职，可是我并不高兴——张冬生，我该怎么和他接触呢？实在无法投其所好，这个人的身上找不到任何软肋。吃喝嫖赌，样样不精通。据我仔细观察，他最喜欢逗弄桌上的那盆破植物。张冬生再三吩咐：“我的办公室，不需要你来打扫。”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洁癖吗？我这个人笨手笨脚的，这些细腻的技术活儿还是能免则免吧！某次聚餐，张冬生坐在我的旁边。我打趣地问：“张先生还没有女朋友吧？”他点点头，似乎这不是他喜欢讨论的话题。我硬着头皮问下去：“心上人，总该有吧？”他瞪我一眼，蹦出一句话：“你有好介绍吗？”

    旁边的同事赶紧圆场：“小赵不是这个意思。”张冬生笑着解释：“逗她玩的呢。”回到家中，收到张冬生发来的信息：“喜欢不说话的你。”随手回复：又不是死人，嘴巴长来就是为了吃饭与说话的。又一条他的信息：我极力遏制，还是忍不住要告诉你。告诉我什么？再也没有下文，也不好意思追问。

    那次，应该是我与张冬生最深入的一次交谈。他是标准的工作狂，我也不喜欢与他有过多的私人纠葛。半个月后，我收到张冬生送来的生日礼物。我“觊觎”多时的名牌手表！绝不是水货，还有专卖店开具的发票。发去信息：“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款手表？”他回复：“每天隔着屏幕看，望梅不止渴。”

    那个晚上，张冬生邀我烛光晚餐。本来还有其他约会，我逐一推掉。至少，看在那只手表的份上。他不是喜欢说话的人，与我这个喜欢说话的人形成鲜明对比。正好，他愿意听、我愿意说。饭后，张冬生送我回家。适逢大雨倾盆，我唯有请他暂且家中等候。等这场暴雨过去，又或者等一段感情正式开始。

    这场暴雨还未过去，我们的感情已经准备开始。张冬生情趣欠奉之外，还真没有什么缺点的。我翻找那条信息，问：“你遏制什么？”“对你的喜欢。”真情告白，让我彻底淹没在幸福当中。我确定：这不会是一夜情，我们有发展机会的。为什么不？但，我看到张冬生袒露的前胸。我，吓得一蹦三尺远。

    他耐心解释：“这是我的初恋女友，她病死在我的怀里。这是她的模样，你仔细看看。我觉得，你和她长得真像！”原来，并不是我认为的两情相悦。原来，我只是那个死人的替身！裸女，如此妖冶。张冬生张开手臂的时候，丰胸肥臀的“她”就在我面前摇来晃去。我“哇”的大叫，出于本能落荒而逃。

    冲出大门，这才想起：这是我家，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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