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luto

文/飘雨桐

    谁说老天爷公平的？至少我不这么认为。姐姐长得比我好，嫁得比我好。其实，我也努力地做好一切。偏偏事与愿违，总是吃力不讨好。我常会责怪母亲：“家里有一个女儿还不够吗？干嘛还要生我下来？”母亲没有水平地回答：“当年，以为你是个男娃娃啊。”我听得出，言外之意、弦外之音。

    七年前，姐姐嫁给姐夫。他是我心目中的优秀男人：事业有成，将来家庭幸福。那是个盛大的婚礼，神圣教堂里坐满前来祝福的亲朋好友。天父面前，姐姐羞涩地说：“我愿意。”然后，姐夫为姐姐戴上象征幸福的戒指。我哭得稀里哗啦，从此姐姐不是我一个人的姐姐，姐夫是姐姐一个人的男人。

    姐姐早婚，却没有早育。私底下，我问她：“姐，你不要孩子了吗？”姐姐刮刮我的鼻子，笑着说：“小屁孩，你懂什么。”她的眼里只有姐夫，哪有时间关心我？高二那年，我与初恋男友上了床。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脑海晃悠的却是姐夫的身影。不要，管他屁事！所有这些，我是羞于开口的。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我长大成人，尽管丑小鸭没有变成白天鹅。我可以与姐姐、姐夫随意说笑，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们喝酒泡吧。姐姐总问：“我像你这个年龄，已经嫁为人妻。你呢？连男朋友都没有。”姐夫也不失时机地刺挠：“咱家的二小姐，你不会是拉拉、喜欢同性吧？”

    可惜，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姐夫。他是我倾慕的对象，却嫁给了我亲爱的姐姐。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叛逆期过后，我没有再把这些放在心上。只是很奇怪，姐姐的肚子还是没有大起来。风平浪静的背后，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苦衷吗？姐姐不说，没有理由去追问姐夫。日子，不知不觉悄然而过。

    那次，同事小K生日。身为金牌司仪，哪能没有我的主持大局？晚上，整间酒吧除了包厢都是我们的地盘。男的女的，乱作一团。只有我最清醒，甚至清楚看到姐夫出现在走廊尽头。这边光线不好，姐夫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他等谁？我刚想过去打声招呼。却看到姐夫身后的张乐乐，他们怎会在一起的？

    张乐乐是我的闺中密友，只是她过于文静不喜欢社交活动。小K与她，也没有什么交集的朋友。回忆没有那么漫长，姐夫拉着张乐乐闪进了包厢。我可以确定，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孤男寡女的，还能干什么？还想干什么？我气得浑身发抖：姐夫，你太让我失望了。张乐乐，你竟然敢打我姐夫的主意！

    二话不说，我破门而入。张乐乐与姐夫，正在迫不及待地搂作一团。我拉开张乐乐，狠狠地甩去一巴掌：“贱人！”没有反应过来，被我推出包厢。锁上所有的锁，我冲着不知所措的姐夫一通臭骂：“王八蛋！”姐夫赶紧道歉：“是，我对不起你姐姐。”“错，你也对不起我！知道吗？我那么爱你！”

    那个魔鬼，一直潜藏在我的体内。足足七年，无时不刻地侵蚀着我的灵魂。

    今晚，将它释放出来。哪怕，它毁掉所有的人：我，姐姐，姐夫、张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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