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luto

文/花锦绣

      花锦绣：『 与美人鱼的故事° 』

 
    
    我叫杨慕城，冥王海边的渔夫。家族世世代代以打鱼为生。我的祖父曾在大海深处见过美貌如花的美人鱼，那次大海不像平时那样平静祥和，它狂暴无比，像是要吞噬海上一切夺虐者的生命。船翻倒在狂暴的大海中，祖父奋力自救，奈何面对无边无际的大海终究无能为力。当他终于决定放弃生命时，一条人身鱼尾的美人鱼救了他，把他带回岸边。

     祖父回到村子告诉大家自己见到了传说中的美人鱼，但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他们笑着摇头：我们大家都世代生活在冥王海边，以打鱼为生；为什么我们都没见过，却独独让你遇见？难道你被上天特别眷顾不成？

    祖父再三解释，一遍遍描述当时的画面，村里的大人们自是不信，多数小孩子倒是相信有美人鱼的故事，都围着祖父，让他一遍又一遍重复与人鱼的故事。第一次从祖父那里听闻美人鱼的故事开始，我便暗自发誓：等我长大了，我便去大海深处，我一定要见到美貌的人鱼。

    若干年后。天际露着几朵白云，太阳从海边的平行线缓缓升起，我坐在海边吹着最干净的晨风，欣赏着这最美的景色。我想，如果我把船划到太阳升起的那片海，我便一定可以见到美人鱼了。半年后，我一切准备妥当，带上三个月的干粮，终于开始了我的旅程。
 
     一个人流浪在海上是非常孤独的。我开始常常自言自语，自娱自乐，幻想遇见美人鱼我第一句该说什么。“你很漂亮”，抑或“我找你好久了”，还是说“跟我回家吧”……一天、二天、三天……渐渐地，我不再自言自语，我开始变得愈加沉默，我常常望着平静安祥的大海发呆，偶尔留意一下海上的动静。

    不知不觉已经在海上独自渡过了十天，我享受着大海给我的宁静，却忽略了它肆虐疯狂的一面。当天空那片乌云狠狠压下，我瞬间懵了。我知道，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就要来临了，我必须做好一切措施，急速收帆，倾刻间狂风暴雨，大海波涛汹涌，小船随着浪花荡了十几米高，我的生命已经不在自己手中，已被大海牢牢握住。

     蓦然回首我发现离我十米远的地方正有三条美貌的人鱼正目不转睛的望着我。我的眼睛锁住她们，生怕一眨眼她们就会消失在这天地间。暴风雨停了，天空太阳出来了，海又变回平静安祥。大海从没像过此刻迷人。

    我的船慢慢划向人鱼，人鱼好像惧怕我，我进一点她们便移开一点，但她们一直望着我，偶尔也会相互私语，声音很小，像是生怕会惊扰到我。我把食物抛给她们，我示范，慢慢地咬一口，然后做出陶醉的样子。开始那条最小的人鱼捡起，被那条大的人鱼阻止，我多次尝试后，最小那条人鱼终于学着我的样子把食物放入口中，美味入口，小美人鱼甜甜的如风钤般的笑声在海面上响起，另二条人鱼便也开始大着胆子吃我给的食物。慢慢的，人鱼游向我的船。

    渐渐熟络之后，我从他们生硬的言语中了解到，她们是生活在十万米深海中的人鱼。大的人鱼妖娆美丽，她的名字叫白言；那恬静的名字叫嫣然，最小的那条人鱼最美丽，她有一双生动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她的名字叫芳语。她们总是会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为什么我们没有腿呢？为什么你们要用脚走路呢？它们走在陆地上会不会疼？你们的房子可以建的很高很高吗？你刚刚给我吃的东西是什么，好甜，我从来没吃过那么甜的东西……

    按照海底皇宫的规矩，美人鱼们只有到了15岁，才有机会浮出海面，看看人类的世界。她们生硬的人类语言是从一个女巫木莲口中所学。她们其实很像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对什么都充满着好奇。她们最喜欢我给她们讲故事，因为她不谙事世，所以我一般只讲一些安徒生的童话故事和小王子。

    因着她们的陪伴，我在海上的生活再也不曾孤单寂寞。美人鱼们的嗓音清脆悦耳又圆润，她们能唱出世间最动听的歌声。傍晚，太阳缓缓西落，月亮慢慢从地平线升起，她们在这美景里唱着动听的歌，我真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让这一刻成为永恒。于是，我翻出许久不用的画笔，泼墨绘出眼前的瑰丽美景、温暖画面。

    清晨，阳光从船窗挤进我的房间，我挣扎着醒来。我知道，我快要离开了，我的干粮差不多用完了，不知不觉我与她们在海上已经相处了1个多月。这1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中，我发现我爱上了其中一条人鱼。我决定想她表白，我想跟她在一起，哪怕付出任何代价，我也心甘情愿。
 
    我找遍船上的每一个角落，却再也没有找到它们，空气里甚至还残留着属于她们的气息。我疯了一般，一遍遍对着大海喊她们的名字，大海却始终没有丝毫动静。我累了，绝望了，颓然滑坐在船板上，小声哼起她们时常唱的那首曲子，眼泪不由得流下来……

    她们的出现就像是一个美丽无比的梦。梦醒，她们消失的无隐无踪，像从未出现过一样。一个月后，我在船舱找到那张曾经为她们画的画，我惊喜无比地发现，那幅画的边角处多出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慕城，我们还会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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