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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
分类: 心有猛虎嗅蔷薇 |
图:Pluto
文/飘雨桐
站在这座豪宅的门口,夏安生没有急于进去。他低头,望着脚下的朦胧身影。那就像他自己,如此渺小、如此卑微。夏安生知道,没有谁可以倚仗。这些年来,他很努力地协助母亲养家糊口。他的父亲,因为吸毒被人殴打致死。夏安生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在地上使劲抽搐——直至,最后失去生命的任何迹象。
也就是十岁不到的小孩子,却在瞬间经历了生离死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夏爸爸弥留的时候,眼睛死死盯着夏安生。眼神的内容很复杂,有愧疚有遗憾有不舍……夏妈妈是个愚蠢的家庭妇女,除了生孩子一事无成。夏安生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这个家庭,因为男主人的死于非命而陷入分崩离析的边缘。
作为家里唯一的小男子,夏安生初中毕业就想辍学打工。夏妈妈竭力反对:“有朝一日,你能出人头地——这,就是对我们的最好回报。”大姐姐嫁给六旬老伯,夏妈妈争取了最多的聘金。夏家终于渡过最困难的时期,同时也委屈了可怜的大姐姐。夏安生记得,大姐姐眼角的眼泪。生活,非得将人逼上梁山。
夏妈妈仿佛尝到了甜头,她希望第二个女儿也能嫁个有钱人。夏安生刚从快餐店加班回来,他毫不留情地指责母亲:“咱们不能为了钱,牺牲二姐姐的幸福。”从前的夏妈妈好吃懒做早已形成习惯,这些年她饱尝痛苦的滋味。她得听夏安生的意见:“我只是说说。”那个晚上,二姐姐抱着夏安生痛哭了整晚。
大姐夫的妹妹张海娟,与夏妈妈岁数相当。大姐夫生日那天,张海娟请夏家大小到澳门赌博。夏家小妹妹不满十八岁,大姐姐陪着大姐夫、二姐姐陪着夏妈妈。“你呢?”张志娟笑眯眯地问夏安生。夏安生,感觉有些不对劲却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他决定跟着前往:“我也去。”张志娟,竟露出诡异的笑容。
赌徒,赢钱了固然意气风发;输钱,要冷静起来则难上加难。夏妈妈的手气并不好,简单的“大小”也是买大开小、买小开大。夏妈妈带过去的十万块,不到三个小时统统输光。张志娟十分仗义:“我借你吧!”夏妈妈赢三千输一万的,总而言之损失惨重。张志娟有求必应,夏妈妈还夸这个亲家够大方。
夏安生不是没有制止,夏妈妈却输红了眼睛。最后,张志娟表示自己的无能为力:“我没有现金了。”夏妈妈不情不愿地离开赌场,夏安生小声问道:“借了多少?”夏妈妈也不清楚:“大概一百万?”“算不算利滚利的?”“亲家,怎么会放高利贷?”张志娟极其婉转的说:“亲家啊,你欠我两百三十万。”
说明是借,岂有不还的道理?如果赖账,让大女儿情何以堪?即使赔上所有的聘金,还有差不多两百万!卖掉整个夏家,恐怕也偿还不清。夏妈妈唯有实话实说,张志娟哈哈大笑:“你,你让夏安生给我打工吧!”夏妈妈信以为真,立即答应让夏安生到张宅干活。夏安生有着糟糕预感,却说不出子丑寅卯。
张志娟是个寡妇,幸运的继承了全部遗产。家里就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女佣,张志娟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望着夏安生。这个高中刚刚毕业的小男生,有着令人迷恋的青春气息。张志娟的前半生,用自己的青春换来金钱;张志娟的后半生,用金钱买来别人的青春。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说:“来,坐在我的身边。”
夏安生的左手挨着张志娟的右手,他很不自然地挪动自己的身体。“怎么?”张志娟一脸不快。“张阿姨,您需要我做些什么?”“每天,陪着我。”“司机?我没有车牌。”“不是。”张志娟的暧昧眼神,说明了龌龊心理。夏安生马上站起,却听到张志娟的冷漠声音:“你母亲欠我的钱,你准备怎么还?”
“两年,我放你自由。”“不!”“后果,你想清楚没有?你母亲,还能以什么形式还我两百万?”“这是阴谋!”“我可是真金白银借出去的。”张志娟轻描淡写的说。两百万,在她看来算什么?“反正,这就是我开出的条件。答不答应,你看着办。”张志娟伸了伸懒腰:“我累了,要休息。那么,你呢?”
张志娟朝着卧室走去,夏安生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他咬了咬牙。跟着,走进罪恶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