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luto

文/飘雨桐

    望着镜中的自己，怎么看怎么不满意。下午，刚刚去过整容医院。那个戴着大口罩的男大夫，拿我当科学怪人那样来“研究”。横躺在类似手术台的白色床上，他的声音这么近、那么远：“你的身体，算得上黄金比例。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就是。”他欲言又止，我迫不及待：“还有什么问题？”

    “你不觉得吗？你的眼睛再大点就好了，你的鼻梁再高点就好了，你的嘴唇再厚点就好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银色的棒子在我面上划来划去。“总而言之，你让我整容？”“对。”其实，我还是很期待之后的自己。艳光四射，女人看了妒忌、男人看了羡慕。可惜，他列出了天文般的数字。

    走在阳光下，我能看到脚下凌乱破碎的影子。从小我注意锻炼，适当的运动让我有着均匀的身材。只是那张老天爷给我的脸，却是令人不敢恭维。前度男友拿我开玩笑：“你不仅有魔鬼的身材，还有魔鬼的模样。”当初不以为然，现在才知：为什么每段恋情都那么短暂，上床后很快就分手告终。

    “这位小姐，请你留步。”谁啊，我回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我是电影公司的星探，我觉得你很有当演员的潜质。”好话谁不喜欢听？我马上笑逐颜开：“真的吗？”从小就有表现欲，只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难看。他上下打量我，更加确定地说：“是的，你看这身材哪里找？”我，想入非非。

    他随即递上自己的名片，他叫张志华。职务吗？导演助理。我连忙给他戴高帽：“原来是副导演啊。”这回，轮到他心花怒放：“下午，大导演要来现场。要不，你也过来感受气氛？”我也无所事事，欣然接受张志华的诚意邀请。闷热的电影场地，围着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大导演，正襟危坐。

    “导演，这是我的朋友。”张志华将我领到导演面前。导演紧紧皱眉，不置与否。张志华急急说道：“你看，她当英姐的裸替合适不？”“什么，裸替？”我听到这个敏感的词，反应极大。无视张志华的眼神制止，我自顾自分辩：“我试镜的，不是来当裸替的。”导演怪叫：“华仔，干嘛的？”

    “等等，我马上搞定！”张志华拉着我来到无人的角落，他语重心长的说：“这部电影，要参加奥斯卡大奖的。英姐呢，她的脸蛋比你好看、可身材没你劲爆。待会儿，有个出浴的镜头。如果愿意当她的裸替，你就有一举成名的机会。放心，没人知道那是你。”看看而已，应该没有其他损失吧？

    张志华看我有些犹豫，继续怂恿：“我给争取最好的价钱。”这时，大导演在那边鬼吼：“华仔，怎样啊？”张志华拉着我跑过去，说：“没问题。”这回轮到英姐有意见：“啧啧，这个女人真难看。”大导演陪着小心说：“英姐，她裸替而已。”我也不依了：“价钱呢？”华仔，说出一个数。

   “成交！”所有人各就各位，我还有话要说：“且慢，先签好合同！”“呦，你还懂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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