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luto

文/飘雨桐

    也就是到县城办事几天，怎么就像“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天翻地覆？娇妻在电话中哭得稀里哗啦，甚至能够听到丈母娘在旁边大吼大叫。我唯有耐下性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说，别急。”还是丈母娘一把夺过话筒：“子华，你马上回家。”赶紧忙完手上的工作，火急火燎地冲回省城。

    老丈人站在楼下等着，我感觉事态严重。他缓缓向我走来，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子华，一切都会过去的。”有啥大不了的，难道股票套牢？才那十来八万，亏完就算。钱是赚不完的，多多少少没有关系。老丈人摇摇头，表示不是这个问题。难道娇妻怀里我的孩子，又不小心流产了？老丈人还是摇摇头。

    这时，我才真正着急：“不是燕子，她患了世纪绝症？”“你想哪里去了？”老丈人忍不住责怪。等不及电梯，我一口气跑上五楼。丈母娘打开了反锁的门，我还以为自己是闯入者。“婉娟呢？”丈母娘拦着我：“子华，你千万别激动。”我激动个屁，两个老人一前一后的制造悬念。靠，你让我怎么安静？

    “子华！”婉娟像见到救命稻草似的，抱着我哭得梨花带雨。婉娟的颈脖处，有着明显的伤痕。像是给亲吻的，又像是给绳子勒过的。刚才全部注意都在婉娟身上，现在才发现主人房一片狼藉。抽屉、衣柜，翻得乱七八糟。长衫短裙，扔得满地都是。甚至连那张寂寞了两天的双人床，枕头在东而被子在西。

    梳妆台被推倒，安在台底的保险箱敞开了大门。里面的人民币与买来准备升值的金器，意料之中的不翼而飞。密码只有我和婉娟知道，她不说贼人怎会轻易得逞？刚想大骂，婉娟从背后紧紧抱着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招惹网友。”“网友？”我突然想起，婉娟最近老玩电脑。莫非，就是这样勾搭上的？

    这时候，丈母娘再次充当护花使者：“子华，婉娟也是受害人。她遇人不淑，以为那个男人会对她死心塌地。”“然后呢？”我强忍怒火，已成事实多说无益。起码，我得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来说！”最讨厌丈母娘唧唧歪歪，婉娟欲言又止有啥隐瞒的？做老婆的红杏出墙，做老公的必须最后知道？

    “是我不对，上个月在同乡群认识李彪。我们一见如故，你来我往的谈得火热。”我在直冒冷汗，隐约猜到结果是什么。“他说，昨天生日。我请他吃饭，他还要来我家坐坐。”一定是婉娟意乱情迷，给对方趁人之机。“你们，上床了？”婉娟低下头，默认一切，我实在没有兴趣，知道那是自愿还是被迫。

   “他拿着刀子，在我脸上挥来挥去。他恐吓我，不说出来密码就先杀再奸。”像她这样的蠢婆，死就死吧。这个环境很压抑，让我无法正常呼吸。我准备转身离开，丈母娘再次阻拦：“你不是要走吧？”“留着，还有我什么事儿？”“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我负什么责任？玩一夜情是她，关我屁事！”

    我冲进浓浓的夜色中，却不知道还能去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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