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luto

文/飘雨桐

    韩晓雪不是杨贵妃，却一般的怕热。这点，让我颇为费解。她的裸，趋于无可救药的程度。理由，特别让我接受：热。就这样，我天天吃着赏心悦目的“冰激凌”。韩晓雪不介意，我更是大饱眼福。韩晓雪是我女朋友，养在家里无所事事的玩物。女人不喜欢玩物这种形容，可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习惯从背后紧紧抱着她，闻着海藻般长发里隐约的玫瑰花香。那个古朴的木质十字架，每次都能磕得我的前胸疼痛。韩晓雪笑着：“看你欺负我。”女人少穿衣服的另一好处，不由分说地彰显出来。可以不费周章，最快速度解除彼此身上的障碍。但凡男人，都喜欢和韩晓雪这类女人做爱吧？

    从前，韩晓雪是宅女。懒懒地钻进被窝，没日没夜地看着无聊到家的韩剧。她不需要美发，更不需要美容。天生丽质，有着其他女人妒忌得要命的资本。唯一的锻炼，就是蹲着擦洗木质地板。更多时候，我看着心疼：“你不用地拖？”她瞪我一眼：“脏。”恍然醒悟，我们也曾经在地上缠绵。

    某次公司酒会，我必须偕同韩晓雪出席。理由就是，我刚刚升为副经理。老总下了最后通牒：“徐经理，你必须得意思意思。”言下之意：哪怕我的女人奇丑无比，也要将她拉出来亮亮相。当然，韩晓雪的出现替我增分不少。人人都在说“郎才女貌”，但我也似乎听到“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

    事后，老总夫人强烈要求：“徐经理，你太过分了。”“怎么？”我诚惶诚恐的问。“你把安琪藏家里，这样是不厚道的。”安琪？哦，韩晓雪的英文名。“让她过来，当我的高级助理。”我想和老总包括她的夫人打好关系，但老总夫人是另一公司的行政总监。我，与韩晓雪没有办法在一起。

    “你还不放心我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唯有回去请示韩晓雪。想不到，换来她的积极响应：“老是呆在家里，我都思维退化了。”老总夫人罩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为了向上攀爬，我日常应酬也花费不少。如此一来，暂时减缓了我的经济压力。更主要的，我尊重韩晓雪自己的决定。

    渐渐的，我发现了微妙的变化：韩晓雪不再有求必应，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拒绝亲热。韩晓雪衣柜的衣服，越来越多。而且，绝对的价值不菲。我奇怪地问：“亲爱的，你买得起吗？”她没有找我拿钱，她的收入根本无法支付。韩晓雪淡然地说：“公司报销。”很多时候，回家见不到她的身影。

    这一系列的变化，都在韩晓雪成为老总夫人高级助理之后才开始的。我企图从老总夫人的嘴里探听消息。她闪烁其词：“她啊，正常上班下班。偶尔，陪我应酬VIP客户。”疑心是可怕的东西，我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于是，我守在韩晓雪的办公楼下。我要证明一件事，虽然不希望那是事实。

     终于，等到韩晓雪的出现。她与老总夫人簇拥着肥头大耳的所谓客户，登上了门口等候的加长版名车。甚至能够看到，那臭男人的手肆意在韩晓雪的香肩上摩挲。她甚至毫不在意，报以嫣然一笑。车子朝着该公司的御用会所飞驰而去，我也开车跟随。最后，臭男人搂着韩晓雪的细腰走了进去。

    还是只有等，等到老总夫人先行离开。剩下那个客户与韩晓雪还能做些什么？我不是会员，无法强行进入。我唯有等，等到那个臭男人春光满面的走出来；等到韩晓雪拖着疲惫步伐挪了出来。他们，还在光线阴暗的角落拥吻。我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口，安静地欣赏着不堪的一幕。心，痛如刀绞。

    臭男人忙不迭的溜掉，剩下韩晓雪收拾残局。她想了想，找到以为可以说服我说服自己的理由：“逢场作戏罢了。”我拉开韩晓雪的长裙链子，那完美无瑕的裸背再次呈现眼前。木质十字架，早被她取下放进首饰盒。然而，那触目惊心的点缀让我火冒三丈：“这些吻痕，难道也是剧情需要？”

    缓缓替韩晓雪整理好衣裙，将车钥匙交到她的手中。今晚，我不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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