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luto

文/飘雨桐

    口 述：芷霓

    整 理：慕城

    张子玲没有说清楚，她以为今天是周末。我也糊涂，不假思索地答应：“好啊。”张子玲是我的姐妹淘，这些年，无论外界什么风雨一概共同度过。咱们的情谊，能够经受起时间考验。大家各有各忙，但是从来没有忘记彼此鼓励、互相支持。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张子玲总会哈哈大笑，说：“真的假的？”

    张子玲说得明明白白：“除了丈夫，我的就是你的。”张子玲的丈夫王浩然，是我们大学的学长。当初，张子玲为了追求他，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不惜使用龌龊手段，将王浩然灌得七荤八素。酒后乱性，实在无法避免。即使定力再足，总有把持不住的临界点。学校旁边的小旅馆，成为他们初夜的地方。

    这一切，我不是主谋却是帮凶。张子玲没有让任何人插手此事，除了我。她对我的信任，可见一斑。那个晚上，皎洁的月亮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们踩碎了它，打扰了夜里的静谧与宁然。王浩然被我们几经辛苦地送上了床，突然间他条件反射地抓住我的右手。吓得我大叫起来，然后忙不迭地落荒而逃。

    那晚之后，张子玲就是王浩然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不管什么过程，结果是就是。不管白猫黑猫，能够逮着老鼠的就是好猫。时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不知不觉，五年眨眼地过去了。张子玲与王浩然之间的关系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也不可能发生任何改变。那次荒唐，直接导致一个无辜生命的夭折。

    出于愧疚，还是真心怜惜？当中的区别，唯有两人知道内幕。只记得，张子玲某次不经意说漏嘴：“芷霓，我后悔。只是，又不甘心。”好男人，见少买少。女人在乎自己的第一次，男人又何尝不是呢？还有，不招自来的罪恶感折磨着尚且纯真的灵魂。千丝万缕的纠结，若想彻底的分手——简直是说易行难。

    我的车，朝着张子玲的郊外别墅奔驰而去。昨天电话里，张子玲的状态不怎么好。她既然约好周末见面，总有必须见面的原因。我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唯有过家门而不入。谁知，别墅只剩下蓝幽幽的私家路灯。以前，张子玲总会给我亮上最多的灯。这次……门廊的灯孤零零亮着，也就是说屋内还是有人在的。

    “子玲？”我知道预备钥匙在哪里，就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四层的别墅，仿佛空无一人。“谁？”王浩然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我。”“你不是说，你老婆不在的吗？”王浩然的身后钻出素不相识的女人，她瞪着我很不满意的样子。“她明天才回来。”“这人是谁？”我站在那里，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先回去吧，我和她有点事儿商量。”那女人走后，王浩然朝我缓缓走来。“芷霓，知道吗？我有多恨你！如果不是你的帮忙，张子玲没那么容易得手的。”“你想怎样？”“你觉得呢？”王浩然庞大的身躯，浓暗的影子渐渐压过来。我一步步退后，来到角落无路可走。我听到了裂帛的声音，心低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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