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luto

文/飘雨桐

    水，总是越喝越冷；酒，总是越喝越暖。应该是古龙说的，也不太记得了。这场春宴，什么时候才会散去？大家你来我往的敬酒，仿佛这样才算交情深厚。卖力的应酬着，我在人情世故中磨砺得八面玲珑。“张经理，你可是平步青云啊。”之类的恭维话语，当中生怕为人不知的酸味肆意泛滥。

    人怎么会如此势利的呢？跟红顶白，见高拜、见低踩。幸好，我是宠辱不惊、去留无意的闲云野鹤。偏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别人争得你死我活的职位，我蹭的坐上去。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是“牺牲品”——给甲君，总经理不高兴；给乙君，副董事长不答应。于是，就我了。

    谁也没有得罪，大家意兴阑珊。我的能力摆在那里，没有谁可以小觑的。年纪最轻的部门经理，这个头顶光环亮得晃眼。平时里三层的莺莺燕燕，现在更是广而扩之的外三层。职场得意，原来连带着情场得意。不急于为一朵花停留，大千世界有的是姹紫嫣红。我所追求的，是情投意合的知心人。

   “张经理，你怎么回家？”老徐小心翼翼的问。当晚，她没有喝酒。“我开车送你一程吧？”“没事，我自己走回去。”拂逆美人的好意，真够不识好歹的。老徐悻悻离开，婀娜妖娆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这个公认的万人迷也吃了闭门羹，其他小妖唯有知难而退。我，安安静静地离开宴会厅。

    深夜时分，还是有些春意料峭。竖起黑色高领，我觉得自己像极了吸血鬼。从中世纪穿越而来，逃离古堡来到人类社会。如果不是，为啥与周围人事格格不入？一边走，一边想。经过前面那个十字路口向右拐，就能见到自己所住的花园。近乡情怯，近家则心切呢。我加快脚步，还是专心赶路吧！

    “你干什么？”梧桐树后，传来不和谐的声音。离得较远，所以听不真切。渐行渐近，再次听到：“放不放手？再不放，我就喊救命了。”“喊呗，大半夜的。你以为，英雄救美？”“还我手提包！”“拿到，就还你。”原来是小流氓找小美女麻烦，我是跆拳道高手——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

    “放开她！”我几乎是从天而降。咦？那个女子，不就是刚来公司的小珍吗？“张经理！”小珍趁着对方不注意，闪到我的身后。小流氓恼羞成怒，又怎么甘心煮熟的鸭子飞走了？他饿狼似的向我扑来，我三两下功夫就将他打得落花流水。望着他屁滚尿流的离开，我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痛快。

     “谢谢你，张经理。”小珍吓得双腿发软，直接倒在我的怀里。“你真是我崇拜的偶像！”尴尬笑笑：“我送你回家。”挪到出租屋门外，我正准备转身。小珍说：“张经理，相请不如偶遇。你进来坐坐吧！”“不了。”“让我谢谢你吧。”“不必了。”她突然搂着我，说：“让我今晚陪你吧！”

    “以身相许，懂吗？”她附在我的耳际，幽幽地说。

    “不懂，没这个必要。”跳开，投入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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