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luto

文/飘雨桐

    站在路边的那个短发女子，不正是黎明柔吗？我使劲擦亮自己的眼睛，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离别几年，怎么就物是人非了？她的样子明显憔悴了，消瘦得我见犹怜。谁让她弃我而去呢？这就叫活该。我施施然地走过去，故意打着招呼：“嗨，黎明柔！”她吓了一跳，好像见到地狱逃出来的鬼。

    “你，你好。”她的结结巴巴，我更是说不出得意。“等人？”“我，我在找工作。”失业人士？我很想仰天长笑，憋在心里的怨气终于得到释放。前几天，我刚刚升为部门经理。正所谓“春风得意”呢，或许这就是情场失意的补偿。在黎明柔面前扬眉吐气，有啥意思？想着想着，有点意兴阑珊。

    “难得重逢，请你吃饭吧！”我隐约听到黎明柔的肚子在打鼓，她不是穷得连吃东西的钱也没有吧？她的眼光突然亮了起来，那是极其渴望的神色。就算是旧情人，我总不希望她落魄至此。法国高级餐厅，黎明柔的狼吞虎咽引得旁人侧目而视。我没有觉得尴尬，一阵又一阵苍凉感在心底蔓延再蔓延……

    吃饱喝足，我建议她到老地方走走。老地方，就是从前拍拖的街心公园。那张残旧不堪的木椅，依然乖乖呆在那棵高大茂密的梧桐树下。情到浓时，我们会不由自主地爱抚、亲吻。即使时隔几年，欲望激情燃烧着。我们忘乎所以地纠缠一起。久违的温存，在陌生的旅馆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上翻滚。

    没有做好任何安全措施，我千叮咛、万嘱咐黎明柔：“记得，吃避孕药。”她低下头，像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我是她初恋情人，却不是她的初夜情人。这次，算是对我、对她的一种补偿。对年月的流逝，一种不言不语的安慰。离别的时候，我们依依不舍地夜色中挥别。如同，与青春说声再见。

    我忙得焦头烂额，接到黎明柔的电话。差不多两个月没有联系，不知道她的生活好些没有？还是那间法国餐厅，还是那样的狼吞虎咽。安静地看着，仿佛黎明柔是个与我无关的陌生人。“我怀孕了。”她抹干净嘴巴，吐出这晴天霹雳的消息。“打掉它，不能要。”“两情相悦，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

    “一夜情罢了，不必认真。”“我可是认真的。”“实在对不起。”我决然拒绝了。

     留下所有现金，转身走人。黎明柔代表的那个旧时光，在岁月中本应宣告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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