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luto

文/飘雨桐

    第一次与陈香儿见面，不多不少的有些紧张。她是大姑丈那边的亲戚，七拐八拐的总算拉上关系。我对相亲向来抗拒，但是实在拗不过抱孙心切的父母大人。他们看着陈香儿的照片，仿佛已经认定他就是徐家媳妇。母亲更是千叮咛、万嘱咐：“儿啊，你一定要争气！”大姑丈专车接送，我唯有硬着头皮赴约。

    我是完美主义者，对人生伴侣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身为公务员，而且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当然希望另一半有着相当水平，这是人之常情。亲友总是说我高不成、低不就，那又怎样？我得为自己的终身幸福负责，岂能随便勉强？这个陈香儿，有着大眼睛、小嘴巴。单看外表，似乎没找不到可以挑剔的地方。

    “你是徐明朗吗？”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是个温柔的主儿。抬头之际，不经意的四目相投。实不相瞒，我体会到“来电”的滋味。“陈小姐，你好。”她是大方的，我反而显得过于拘束。“哈，叫我香儿就可以了。”“叫我明朗就可以了。”我学着她的口吻说话。陈香儿愣了愣，然后心领神会地微微一笑。

    “我差点就不来了。”陈香儿率先打开话匣子。“我也是。”“为什么？”她奇怪地问。“你先说。”“我讨厌相亲，不过他们说你人很好的。”“我们有着一样的理由。”“还有你不知道的原因。”她继续说着，“我刚失恋，心情没有完全平复。”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适当地保持沉默。

    我们一边喝着香醇的咖啡，一边说着各自的故事。久违的温暖，萦绕在彼此的心头。陈香儿不像其他女子那般矫情，我欣赏那种不带侵占性质的自信。她对我，应该也是满意的。否则，两人怎会总能找到共同的话题？大姑丈打来电话：“明朗，进展如何？”我看着陈香儿，低声回答：“不错，正在继续了解。”

    夜已深，我们走进料峭的春风里。我说：“送你回家吧。”陈香儿建议：“再走走。”舍命陪美女，那是必须的。白天，大街满是车水马龙；夜晚，路旁满是灯红酒绿。走过夜店、走过酒吧，陈香儿下意识地张望两下。“你想进去玩玩？”我不得不善解人意。“不是，看看而已。”很明显，她睁着眼睛撒谎。

    走着走着，陈香儿在某酒店门口停下脚步。这回，我倒不方便说话了。她仿佛自言自语：“他曾经说过，这里的钟点房既干净又舒适。”“他是谁？”“我的前男友。”她顺口回答之后，突然羞得满脸通红。“从来就在家里，没有来过这些地方。是不是，特别激情的呢？明朗，我……”“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乐意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