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luto

文/飘雨桐

    小时候，我有一个傻傻的心愿：每天清晨，睁开眼睛就能见到最爱的男子。多年以后，不得不承认自己在痴人说梦。匡匡在《时有女子》里的那段话，我一直奉为经典：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仔细思量，那个他是否从未出现呢？脑海中，帅哥猛男甲乙丙丁的画面交替。原来，曾经有一个男子住进我的心里。无论人事如何变迁，他始终没有在历史云烟中销声匿迹。很好听的名字，何宇轩。初恋是否都会无疾而终，凄婉得连回忆都满带酸涩的味道？当年的我们，甚至天真地以为会有天荒地老的爱情。

    情深缘浅，只怪彼此不够珍惜。分手在雨天，增添了莫名其妙的伤感。何宇轩一字一句地问：“不后悔？”“不后悔。”他将手中的伞递给我，我将手中的伞还给他。以最为壮烈的方式，告别懵懂无知的少女时代。从校园到社会，我的改变彻底得面目全非。可以肆无忌惮地谈情说爱，却吝于交出自己的灵魂。

    过尽千帆皆不是，遇见的所有男子都笼罩着何宇轩的阴影。今生今世，他就是我的劫难——避无可避，逃无可逃。每当昔日同学有意无意提起“何宇轩”这个名字，我的情绪就会不由分说地失去控制。那次同学会，我已经确定何宇轩不会到来。而结果，他就偏偏如期而至。顺理成章的，我俩成为围攻的对象。

    估计，深受《将爱情进行到底》（电影版）的影响。“你们是否彼此的第一次？”这个尖锐的八卦问题，换来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尴尬答案。随后，晴天霹雳式的消息轰炸着我的脆弱神经。与何宇轩一直保持联系的宋智文爆料：“宇轩特有出息，明年八月就会移民澳洲。他的新婚妻子，早在那边打点一切了。”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的脸上。身为主角的何宇轩，反倒成为了最佳陪衬。“恭喜你！”我举起高脚杯，自然大方得出乎在场人士的意料。何宇轩浅浅一笑，说：“谢谢。”酒杯与酒杯轻微碰撞，那清脆声响仿佛我心破碎。绝对不能哭泣，怎么样都要若无其事。作鸟兽散之后，何宇轩主动提出送我回家。

    一前一后走着，昏黄街灯投下或深或浅的树影。“你还爱我吗？”何宇轩突然发话。“说这些有意义吗？”“出国之后，没有打算回来。我得确定这件事，才能无牵无挂。”“爱。”是的，再不说就永远没有机会了。“留给我们的，只有半年时间。你愿意，陪我一起倒数吗？”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心乱如麻。

    这是一个自私的男子，他的每天都会在声色犬马中潇洒度过。半年之后的我，继续孤苦伶仃的痛苦人生。为什么要提出这个要求？他就不觉得过分吗？主动权在我，选择却何其艰难。明明知道，分开是必然的结局。可是，我真的不希望错过与他的每一分、每一秒。半年的幸福光景，是否值得一生的美好记取？

     附在何宇轩的耳际，轻轻吐出这六个字：“为了你，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