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飘雨桐

    例假迟迟不来，陈明丽诚惶诚恐。不会是怀上了吧？她赶紧买来验孕棒。果然不出所料，两条鲜红的杠杠说明了一切。陈明丽打电话给肖海娟：“海娟，糟糕了。”电话那边，分明两个人的呼吸声音。“有什么，等下再说吧。”陈明丽来不及说第二句话，已经传来嘟嘟的忙音。这个时候，陈明丽前所未有的彷徨。

    也怪自己贪玩，跟着肖海娟流连夜店。常在河边走，岂能不湿脚？这次，真的只能自认倒霉。这些、那些男人，幽默风趣的、温文尔雅的、潇洒倜傥的……谁也不愿在一棵树上吊死，得快乐时且快乐。不必知道，对方的年龄、身份、姓名。一杯酒、一支烟，都可以成为邀请的理由。物欲，横流于城市的每个角落。

     陈明丽左思右想，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就是一杯加冰的威士忌，怎么就昏头转向了呢？远处的肖海娟，正和帅哥打情骂俏得过瘾。她向陈明丽挥挥手，与那混血男人消失在夜色之中。周围的声音，这么近、那么远。灯光迷离，陈明丽越发看不清眼前男人长得怎样。迷迷糊糊的，跟着那个他回到家中。

    “你叫什么名字？”“陈明丽。”医生冷冰冰的语气，脸色也同样是冷冰冰的难看。“这孩子，你不准备要了吗？”陈明丽点点头。“我必须告诉你，你的健康状况很差。假如不要这个孩子，将来怀孕起来很困难了。”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原本，玩玩而已。想不到，玩倒玩出了火。陈明丽，取舍难以决定。

    一夜狂欢之后，肖海娟累得哈欠连连：“你就这么不小心？丢脸。”女人要学会保护自己，更加不要搞出人命。那是对自己不负责，也是对孩子不负责。若是因此，惹上什么性病——岂非遗憾终生？“戴套了吗？”“不知道。”应该没有，否则也不会弄得这么狼狈。颇有经验的肖海娟善意提醒：“马上去全身检查！”

    白天，陈明丽在医院忙着这个科室、那个科室地跑。晚上，她拉上肖海娟再次来到“出事”的那间夜店。肖海娟百思不得其解：“不是吧？你想祸害他人？”“靠，我没这么龌龊。我想认认，谁是孩子他爹。”“然后呢？”“我想了解，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夜糊涂，你用一生去赎罪？”陈明丽，垂头不语。

    继续纸醉金迷，上来搭讪的帅哥不乏其数。没有丝毫印象，似乎都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陈明丽苦苦回忆着那个男人的音容笑貌，苦苦寻觅那个男人的依稀身影。可惜，都不是他。陈明丽捂着肚子，她似乎能够感到无辜的小生命在轻微蠕动。她不舍得放弃，不管这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陈明丽，希望留他呆在身边。

    未婚先孕？陈明丽没有这么前卫。孩子他爸，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