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luto

文/飘雨桐

    渴求，最原始的冲动。床上，谁和谁还在纠缠不休？月光，透过玻璃窗投影在慕雪身上。圣洁、无瑕，是凌霜念念不忘的唯美画面。她们是彼此的第一次，生命中不愿分离的灵与肉、爱与欲。今晚之后，凌霜就要另觅住处。昂贵的租金，并不是随便承受得了的。相拥而睡，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属于人间的温暖。

    为了凌霜，慕雪与家里断绝一切关系。上市公司的千金小姐，就这么成为居无定所的流浪女子。凌霜知道：今生今世，注定对不起慕雪。甚至，连最起码的生活条件也无法满足她的需要。有些时候，面包的确比爱情可爱。凌霜曾经试图劝服慕雪回心转意，可她的回答却是：“没有什么，比和你在一起更重要！”

    从小到大养尊处优，慕雪吃的是最好的、用的是最好的。如今，从安逸的天堂落进困乏的地狱。她丝毫不以为然，凌霜却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当真是，贫贱夫妻百事哀。诚如，现实社会是残酷的。像凌霜这样的小白领，那份微薄薪水能够养活自己就不错了。况且，还有赋闲在家的慕雪——简直是捉襟见肘。

    凌霜再是能干，毕竟没有三头六臂。她包揽下来的额外工作，所得报酬依然少得可怜。那次，凌霜问道：“亲爱的，生日想要什么礼物？”慕雪淡然回答：“我的香水用完了。”凌霜暗暗记下牌子、型号，下班之后直奔专卖店。结果，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她看得真切：一瓶香水的价钱，等于整个月的花费。

    夜里，凌霜紧紧搂着慕雪。她觉得：慕雪就像是堕入人间的天使，迟早会离开这里回到熟悉的地方。慕雪撒娇似的抱怨：“你弄疼我了。”凌霜又怎么忍心告诉她，自己刚刚炒掉老板的鱿鱼？那地中海、啤酒肚、三寸丁的王八蛋，屡次向凌霜伸出罪恶的黑手。凌霜不堪忍受性骚扰的潜规则，毅然辞职走为上计。

    “真的吗？非要搬家不可？”慕雪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她们，濒临走投无路的崩溃边缘。凌霜唯有欺骗，谎言竟然可以如此真实：“那间房子，有着宽敞的阳台。你喜欢的话，可以种上花花草草。”“我想养一只可爱的兔子，好不好？”突如其来的，凌霜感觉到一阵酸楚——慕雪，她希望的是那么简单。

    慕雪什么家务都干不了：一会儿把碗砸了，一会儿把米倒了。凌霜庆幸着：自己还有能力去照顾慕雪。当慕雪看到共同财产剩下不到200块的时候，她诚恳提出：“凌霜，让我出去找点什么活儿吧！”“不行！”遭到坚决反对。慕雪着急得差点哭出眼泪：“为什么？”“你是我的女人，怎能让你出去抛头露面？”

    厚厚的人民币，放在家里唯一的桌子之上。凌霜奇怪地问：“哪来的钱？”“家里送过来的。”“你回去了？”“没有，爹地妈咪接济我们而已。”很快，真相大白：慕雪每天下午都会准时出门，目的地是XX画院。凌霜尾随其后，看到慕雪当起了人体模特！黄金比例的骄人身材，在关键时刻转换成有形资产。

    是夜，凌霜留书一封离家出走。她承诺，半个月后自会回来。慕雪不会知道，凌霜成为花花公子的出游女伴。高额报酬，让凌霜不再守身如玉。连慕雪都在为将来作出牺牲，她为什么就不可以？月色倾城，就像曾几何时的那个夜晚。没有慕雪的相拥而睡，凌霜赤身裸体地睡在床上——等待，暴风骤雨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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