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luto

文/飘雨桐

    我是木讷的男人，唯一的优点就是憨厚实诚。生平最大胆的事情，就是向素琴求婚。她是怎样的女子呢？这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桀骜不驯的卡门，如此激情洋溢、如此朝气蓬勃。遇见她，是我这辈子的幸运。可素琴经常说：“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悲哀。”我会倾尽所有来满足她的需要，甚至愿意付出生命。可惜，她轻描淡写地回答：“我不当杀人犯。”

    不管怎样，素琴是我的妻子。身为虔诚的基督教徒，在神父面前曾经承诺：照顾她，爱护她。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更重要的是，我爱她！如此命中注定的一见钟情，是瞬间迸发的热情让我们相遇。正如辛波斯卡所言：这样的确定是美丽的，但变幻无常更为美丽。我珍惜擦肩而过的缘分，那是刻骨铭心的爱恋。

    今年的七夕节，对我来说有着特殊意义：这，可是结婚后的第一个情人节！时日尚早，我已经迫不及待地忙碌不休。素琴看起来，却那么无动于衷。我搂着她的香肩，轻言细语：“亲爱的，你是怎么了？”她挣扎着离开我的怀抱，闷闷不乐地说：“今晚，我要加班。”“什么公司？真没有人道！”“值班表是一个月之前制定的，正好轮到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呀！”

    腌好的牛排，扔进了冰箱里。精致的蜡烛，放好在抽屉里。不是第一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而是今天让我感觉到无比扫兴。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突然，我一蹦三尺高。冲到素琴面前，高兴地说：“那么，我在公司陪你吧！”换来气急败坏地狂轰滥炸：“神经病，那是我上班的地方。哪能随你自出自进，你呆家里乖乖等我回来！”

    我还在喋喋不休，素琴已经吻上了我的唇。零距离的身体接触，无分白天还是黑夜。喜欢看她紧闭的双眼，略带娇羞的神色；喜欢听她细喘的呻吟，些许痛楚的享受。那个清晨，我们相依相偎在一起。因为，那个夜晚我们将独自天涯守望。“你爱我吗？”我傻傻地问。素琴没有吱声，已经疲累地沉沉睡去。得不到想要听的答案，也许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见证吧！

    开车送素琴上班，那座该死的办公楼无异于王母娘娘划下的银河。我如牛郎、她似织女，就这么给无辜阻隔在不可触及的两岸。整个晚上，我都那么坐卧不安。素琴打来几个电话，确定我在家都在干嘛。我能干嘛？看着无聊的电视，听着乏味的音乐。恍恍惚惚，依稀的晨光照亮天边的云霞。我知道，素琴快下班了。匆忙跑去XX街，准备买来她喜欢吃的早点。

    就在附近，我也懒得取车。立秋已过，渐有凉意。高大的梧桐树，仿佛列队的士兵。偶尔飘落的叶子，在我的脚边打着漂亮的转儿。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行人，一切静谧而安然。我拎着早点，哼着小曲走在回家的路上。走着走着，突然觉得：那个背影，好熟悉啊！那不是我给素琴买的高级套装吗？店主保证：那可是一千零一件的绝版，怎么穿在那人的身上呢？

    我的不敢确定，是因为她还有男伴同行。态度那么亲昵，竟然在街边旁若无人的拥吻。我看到了侧面，天啊！她不是我的妻子素琴吗？手里的早点，稀里哗啦地掉在了地上。不和谐的声音，惊扰了正在情到浓时的彼此。你看着我，我看着他，他看着你。急忙分开的他们、迅速逃逸的我，构成了一道奇异绝伦的风景。素琴，你骗我！上班？实则与情夫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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