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Léon

                           文/飘雨桐

        口述：伊  然

        整理：慕  城

    自从知道婆婆的秘密之后，我的生活便不再安静。我能守口如瓶的，为什么她就是不相信呢？站在天台眺望远方，整座城市还在熟睡当中。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没有谁陪伴在我的身旁。君逸、那个曾经相亲相爱、不离不弃的丈夫，却亲手将我赶出了家门。

    我对别人的秘密没有兴趣，只希望能与君逸安稳地度过一生。难道这样，也算是痴心妄想吗？树欲静而风不止，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原来是求之而不得。君逸疾声厉色地吼道：“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不争气的眼泪哗哗流下，这个就是爱我一生不变的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婆婆的恶毒语言，将我批斗得体无完肤。似乎她的儿媳妇，是世界上最死不足惜的女人。百般挑剔之下，我做什么都不对、说什么都是错。隐忍，不是中国妇女的美德吗？时至今日，我才深有体会：忍，全是因为不得已的息事宁人。

    那一天，感冒难受的我唯有提早回家。不是故意的，却亲眼撞见了婆婆在偷情。当场的三人，尴尬地站在屋子里。我犹如最不欢迎的闯入者，赶紧自己驱逐自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我的噩梦随之而来。婆婆对我的针对，已经到了吹毛求疵的变态程度。

    菜稍微冷了点，不吃。赶紧热去，又说我存心烫死她。电视不许看，说吵得她头晕眼花。家里除了我那小小的卧室之外，其他空间都不能随便走动。最好不要与她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否则就破口大骂：“臭不要脸的，死开。”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

    君逸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是出差在外的。在结婚的时候，他坚决不肯搬出去住。理由是：可以就近照顾那上了年纪的母亲。如此孝顺，我还能说些什么？即使君逸在家的时候，我也不想将自己的委屈说出来。君逸呆几天又出门了，何必让他还为这事操心？

    婆婆无时不刻地提防，总在无意之间试探着我。对于她偷情的丑事，我当然三缄其口。越是不当回事，她越是心里有鬼。是的，她怕儿子知道。她在君逸的眼中，是人类最伟大最无私的母亲。将儿子含辛茹苦地独自带大，现在终于可以放纵了为自己而活。

    量的积累，导致质的飞跃。君逸相信了自己母亲的造谣，对我开始颇有微言。终于，我忍无可忍的将事情原委一一道出。君逸直接认为我在血口喷人，这是“人品问题”。愤怒难当的我，蹬蹬跑去与婆婆对质。她竟然顺手拿起桌上的剪刀，说是要以死明志！

    “滚！”将我从人间推到了十八层地狱的深处。这样一死了之，也太不划算了。只是天大地大，哪才是我的容身之处？原以为，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其实当中牵扯的，还有那么多纠缠不清的关系。没有回头的路可以走，我的幸福生活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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