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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倾  寒

文/飘雨桐 

    私企老板简直收买人命，凌云开了整晚的OT才把企划按时上交。终于争取到半天的休息，她拖着疲惫不堪的步伐朝家走去。东方欲晓，想不到可以看到初升的太阳。彩霞漫天，这是大自然最绮丽的景观。突然之间，凌云想起古龙的话：很多人喜欢在这种天气杀人，因为血干得更快。

    出门匆忙，居然忘记将窗户关上。秋香色的窗帘给昨夜狂风吹得没有了姿态，电脑桌上的玻璃杯给扫落在地。咖啡呈放射性的形状散开，碎片泛着奇异莹亮的光芒。凌云轻叹一声，难怪右边眼皮使劲在跳——破了小财而已。在收拾满屋狼藉之际，指尖被扎得流着触目惊心的鲜血。

    电话毫无准备地响起，大清早的会是谁呢？“云，是我。”“妙雪，你又一宿没睡？”即使分手了，凌云还是很关心妙雪的。“你……你是在躲避我，还是通宵加班？”“后者。咦？你怎么知道？”“我就在你家天台，等你很久了。”妙雪神经质的，总不是专门过来欣赏风景的吧？

    妙雪脚下堆着小山似的烟蒂，凌云心疼地说：“你一向羸弱，注意健康啊。”“你都不爱我了，干吗要爱惜身体？”凌云无法接话，既然决定抽离就得有不再回头的勇气。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是L的事实，但与妙雪相互依偎、互相抚摸中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感。灵与肉，挣扎矛盾着。

    沉迷与溺恋稀薄，一种压抑中的释放。凌云发狠一般挥霍着青春与热情，在高潮中疲惫了一切对爱的期望。妙雪钟爱凌云身上CK香水的味道，若有若无的发挥催情作用。妙雪赖在凌云的怀里，幽幽地说：“下辈子，我闭上眼睛都能找到你。因为这个熟悉味道，有我记忆深刻的印象。”

    爱情，往往贪得无厌。那天当凌云夜班回来，一开门就看到了妙雪倒在地上。她吃了整瓶安眠药，理由是情人没有接自己的电话。此后，凌云对妙雪更是言听计从。也许，情感的浓烈不敌时间的流逝。大概，平静的日子等待惨烈的燃烧。妙雪希望凌云寸步不离，现实又怎么可能呢？

    闹到大家失去了所有的兴趣，甚至连做爱也没有了昔日的缠绵。妙雪像猫一样钻来钻去，凌云推开她。这动作虽极其轻微，但对敏感的人来说无疑是致命打击。妙雪从床上跳起，狠狠地说：“什么意思？你厌倦我了？”望着气得浑身发抖的她，凌云冷静回答道：“我们分开一下吧！”

    三个星期，妙雪不知所踪。今天是分手后第一次见面，感觉隔了千年万年的等待。天台的风很大，妙雪那长长的卷发胡乱飞扬着。彼此走近，相思之苦令人难耐。长时间的湿吻，如同饥渴般需要着对方舌尖的纠结。相拥而坐，诉说着别后各自的事情。“云，知道吗？我去做纹身了。”

    妙雪解开上衣扣子，露出雪白胸脯。接近心房的地方，一朵纯黑的玫瑰呼之欲出。“为什么是这图案？”“我要用你的鲜血来给它浇灌。”“什么？”凌云没有听懂。说时迟、那时快，妙雪已经掏出了瑞士军刀！迅速、准确地捅进了凌云的心脏！鲜血汩汩流出，她得意地大笑。

    “泪是咸的，血是腥的。”妙雪舔着手上的鲜血，仿佛那是美味的蛋糕。凌云倒退几步，靠在墙边喘着粗气。“云，永生永世你都是我的女人。你要陪伴在我的身边，不许走开！”凌云的瞳孔在慢慢扩大，眼前这个女人疯狂得不可理喻。难道爱之深恨之切？爱到最后就是伤害吗？

    妙雪抚摸着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庞，一遍又一遍。

    随后，拔出小刀、转手刺向了那朵纯黑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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