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去刺青吧(创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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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谈
我们都去刺青吧
郑小驴
记得这个小说是五个月前在南昌大学一个宿舍里完稿的。当时是下午,我坐在一把陌生的椅子上,周围都是一些与我不相干的人和事,我变得无所适从,理所当然,我坐在那里发呆。眺望窗外,龙腾湖在五月的下午显得血气方刚,又暗含隐隐的忧伤。我知道该写个小说了,这个小说里一定得有个叫叔叔的人出现。而且他死了。仿佛如命中注定,笔下的这个被称之为叔叔的局长在我灵感降临的某一刹那,变得生龙活虎或者“蠢蠢欲动”起来。如一种宿命般的召唤,我飞快地完成了这篇小说。几乎是一气呵成。从来没有一篇小说有如此顺利过。
懦弱的人一般分两种,一种是无论你怎么看,他都是软柿子;另一种是表面上看上去狰狞无比,一眼望去让人顿生寒意,——当然,如果用力捏上一把,其实也是个软柿子。我这样的划分,才发现,叔叔并不在这两类里面。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个懦弱与害怕面对一些事情的人,而且是个实实在在的软柿子。他的存在,在某些方面看来,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活着是为了更好地死去。这就是他活着的价值所在了。无法想象有这么一个人,身居要职,但却性情行事,一到紧要关头就做缩头乌龟,表面看上去,对未来与生活还保留着一点儿理想情怀,却把它当成人生最后的一道屏障。如果最后的这道屏障也变得平淡无奇,那么活着对他们而言,又有何意义呢?
我多么不希望在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物存在。可事实上,这样的人无时无刻不活在我们的眼前:他们颓然、感伤、忧郁又带着一点点坏和残忍。在玩弄生活的同时,也在玩弄自己。直到彼此都厌倦了,终于一去不复返。
这么说来,《叔叔》这篇小说里,我的确是带着这么一个心态去表达的。事与愿违的是,在这篇跳跃感很强的叙述里,这个形象并没有得到完善的挥洒与诠释。某人说,轻易地将一个主人公置之于死地,是不道德的,是不负责任的写法。也是偷懒的写法。我认同这个说法,或者,将“叔叔”从一开始就置之于死地的做法,是值得好好商榷的。
那个胸前的刺着一个狰狞狼头的叔叔,后来总是在我眼前浮现,他像是个喝了太多啤酒又没睡好觉的人,浮肿的眼光直勾勾地盯着我。他的沉默使我发慌。我才发现,自己的狼狈与战栗是因为怕自己有朝一日,也如他的下场一样。这真是一个真实的谎言,我们刻意地伪装成一个很强悍的人,生硬地切入在别人的视野里,好使人觉得自己很坚强与彪悍。其实,那不过是一具谎言之躯而已。
再此,感谢雷平阳等诸位老师的厚爱,做了这个小专辑。
是以记之。代为创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