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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随笔 |
日子在一天天的过去,人也会过去,过去就回不来了。
晚上下班后也会去运河边走走,听水流的声音,看水中闪烁的灯影。孩子们在疯跑,老人们在聊天。恍惚,我在看我童年的电影。偶尔也去临水的露天啤酒吧喝点酒,听那些自娱自乐的人唱歌。更多的时候,是坐在夜晚的窗边,在音乐声中看网页,贪污事故敲诈杀人的新闻好像一把把刀子树立在那里,让人愤怒的同时,也更加的绝望。有时候也在论坛里看一些神交的文字。灌水。骂人。有时候是在键盘上敲出自以为是的文字,在文字间排兵布阵,冲锋杀伐。
运河边的音乐好像梦呓,窗外大路上奔驰的汽车仿佛在旋律中漂浮,我忽然有种失魂般的茫然和恍惚。一片叶子飘下来,直接砸在我的手背上,也坠进绝望的深渊里。
我常常梦见自己躺在空旷的原野上,风从我的脚趾间溜走。我伸展四肢,任意的在草丛里打滚,能听见青草被压平时发出的呼喊。我思考一些和我的祖辈有关的故事,他们此刻就躺在这大地上,也许离我很近。只是我们隔着时空,无法彼此触摸。他们的音容活跃在我的心里,好像还是一刹那的事。醒来,我已不再是那个在草丛里睡着的孩子。
我不是早慧的儿童,但却生来敏感。对风雨星辰,春夏交替都会多一层思考,这思考便让我有些痴傻。佛颖悟,故而能够从生老病死中悟出“四谛”,大概所有敏感的孩子都有某种“慧根”,也许这便是痴傻。痴傻与落落寡合本就一体,当你经历了世事的喧嚣和切身的疏离后,你才会明白,你依旧是那个痴傻的孩子。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其实,看穿又能如何?看穿了,剩下的只有走投无路。
对抗走投无路的方式便是怀念,这种怀念转化为梦境在夜晚反复播放,但是播放的内容却都是我不曾经历过的。当我醒来,我一次次回忆那些梦境,恍惚间我经历过,似乎与我又毫无干系。我清醒的意识到,那都是我不曾经历过的事。我怀念什么呢?
当我关掉音乐,逃离电脑,站在楼顶上的夜风中的时候。我看到了灯火辉煌的大街,依然在奔走的人群,从那匆匆的脚步和前趋的身体里我看到了躁动、不安、扭曲、惊恐……忽然间声音大了起来,汽车声、火车声、人声,尤其是人声,那声音由咒骂、争吵、哭喊、撕打、威吓、无缘无故的歇斯底里,还夹杂着一两声狗吠般的声音组成。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捂住耳朵,瞬间一切声音都消失了,我仿佛站在旷野,梦境般的旷野。我开始漂浮上升,我听到了云朵的声音,水流的声音,还有风的声音。我忽然明白了,我怀念的是一种田园牧歌式的生活。
怀念是一件好事情。在抚平疑问的同时,减轻了无奈的忧伤。忽然想起一个温暖的背影,一个惊艳的眸子,一次模糊的偶遇,一段无甚新意的恋情……都是快事。这些记忆会和生命里的所有事情一样走向一个归属,而这个归属并不是我,而是大地。多年以后,我也会像我的祖先们,真正的躺在这大地下面,倾听泥土的呢喃,倾听鸟儿的啾鸣,倾听灵魂间的真正声音。其实,一切都是没有的,没有语言,也没有声音,只有静谧中的无限永恒。
2010年8月8日夜8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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