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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生珍禽图卷》真伪再考辨

(2009-08-15 11:3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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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品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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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定

杂谈

分类: 鉴伪杂稿

《写生珍禽图卷》真伪再考辨

高鸿

 

 《鉴宝》2009年第8期

  

    《写生珍禽图卷》终于在5月29日北京保利2009年春拍“中国绘画艺术夜场”拍卖成交,一位国内藏家对其“经过认真审定后”,置逐渐升级的质疑之声而不顾,以6171.2万元(含佣金)人民币将其收入囊中。《写生珍禽图卷》的真伪,抑或正是一件需要几代鉴定家去解决的“课题”。笔者不揣简陋,本着既尊重前贤,更尊重真理的原则,玆就徐邦达、谢稚柳二位前辈的考证谈点拙见,不妥和错误之处,尚乞海内外专家不吝赐教。

 

 

    徐邦达先生并没有就《写生珍禽图卷》真伪撰专文考证,只是在其《宋徽宗赵佶亲笔画与代笔画的考辨》一文中谈及《写生珍禽图卷》是宋徽宗“亲笔作品”,理由的依据则是:

    又稍晚张丑《清河书画舫》已集亦记此图云:“徽庙有《荷鹭惊鱼图》,有邓杞跋,全仿江南落墨写生遗法。”按:此图即《石渠宝笈初编》著录的《池塘秋晚图》卷,系水墨粗简一种,且极朴拙。今图已不全,缺“惊鱼”一段,其押、印又为伪添(真的大约连在‘惊鱼’,即后半段一起割去了)。邓记跋则被改名为邓易从(当然不是原迹),文句稍改,有的极不通顺,书法也绝非宋人笔迹了。邓杞的祖父询武亲眼看到皇帝“即席亲洒”,那么此图当然绝非为他人捉刀,依此类推,其它一些粗简画如墨笔写生的珍禽图即《花鸟写生》卷、《四禽图》,以及淡设色的《柳鸦图》、《竹禽图》等等,应当也都是亲笔作品。

    赵佶要求绘画描写对象必须合情合理,一定是很严格的(也就是要求形似,逼真)。为什么现在他的亲笔画倒不太求形似,甚至有些不合情理,产生上述现象呢?我认为,要求画工严格,是从鉴赏者的立场角度出发的,尤其是对画院的主持、主试人,赵佶这样品评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当他自己适兴挥毫时,凭他的造诣(他到底不是专业画工,不可能穷工极妍,刻画入微)和当代“文人画”开始泛滥的影响,他自然容易接近“文人画”这一路画格。因此,我以为他的亲笔画应该属于非院体的比较简朴生拙一些的风格,这跟他的理论是并不矛盾的。

    谢稚柳先生也没有撰专文考辨《写生珍禽图卷》,也只是在其《宋徽宗赵佶全集序言——赵佶的亲笔画和御题画》一文中有所论及,即:

    《图绘宝鉴》记:赵佶“尤擅墨花石,作墨竹紧细不分浓淡,一色焦墨,从密处微露白道,自成一家,不蹈袭古人轨辙”。现在传世赵佶的墨笔花鸟,除《枇杷山鸟》而外,尚有《四禽图卷》、《写生珍禽图卷》。《四禽图》为四段,《写生珍禽图卷》有十二,其中有竹的《四禽图》有一段,《写生珍禽图》有四段,都是撇出的形体,全用焦墨,不分浓淡,竹叶的交加处,都空一白道,使两叶错杂不相混。正是如《图绘宝鉴》所叙说的,“密处微露白道”。竹的细枝,形体大似崔白《双喜图》中的竹枝,只不过不是双勾而已。大抵崔的笔势强劲,而赵佶秀挺。艺术的风采,从某一传统来,从而表现自己情调。物体不变,同是写生,又各自发抒自己的艺术个性,中间夹着一些带有来历的迹象,这便是创作。《南宋馆阁续录》记:写生墨画十七幅,宣和乙巳仲春赐周淮,十六字。可能《四禽图卷》,抑《写生珍禽图卷》,正是赐周淮十七幅中所散失。两者笔墨一致,情调一致,显然是同一时期所作。宣和乙巳(1125)为宣和七年,时赵佶四十四岁,明年丙午,即为钦宗靖康元年,是《四禽图卷》、《写生珍禽图卷》或并为赵佶被掳前二年之笔,亦显示其风调与其中期之作有所不同。

    汤苟说:赵佶的亲笔画,他“自可望而识之”。但没有说明赵佶的亲笔又是上面样子,举出例子。不免有些自我吹嘘。史言混淆,因而在今日有必要加以深入的分析辨认,从他的笔势、风调、情趣,从而来认识他的艺术心理。上述的哪些是亲笔画,哪些不是,加以推断,正是根据这些对赵佶纯客观的规律,作出论证,以补绘画史之缺。总之,赵佶的画,传世所见到的,没有一幅是“代御染写”的。从一些纪年来推算他的创作年月,以《雪江归棹图》为最早,而《四禽图》、《写生珍禽图》即从它风貌而言,已是他后期之作了。

    在笔者看来,以上徐、谢两位前辈对《写生珍禽图卷》以及《四禽图卷》的论证,显然有点牵强——至少,在举证上稍嫌乏力。

    概言之,徐、谢二位前辈对《写生珍禽图卷》的考证,是基于文献对宋徽宗绘画风格的描述。

    徐先生比照的是《池塘秋晚图卷》(又名《荷鹭惊鱼图卷》),之所以如此,也是文献记载了“徽庙有《荷鹭惊鱼图》,有邓杞跋,全仿江南落墨写生遗法。”从而做出“邓杞的祖父询武亲眼看到皇帝‘即席亲洒’,那么此图当然绝非为他人捉刀,依此类推,其它一些粗简画如墨笔写生的珍禽图即《花鸟写生》卷、《四禽图》,以及淡设色的《柳鸦图》、《竹禽图》等等,应当也都是亲笔作品。”的结论。

    谢先生也然,因察《四禽图卷》、《写生珍禽图卷》上的墨竹“密处微露白道”与《图绘宝鉴》记载宋徽宗“……作墨竹紧细不分浓淡,一色焦墨,从密处微露白道”的特征相类以及《写生珍禽图》、《写生珍禽图》“竹的细枝,形体大似崔白《双喜图》中的竹枝,只不过不是双勾而已。大抵崔的笔势强劲,而赵佶秀挺。”从而得出“《四禽图卷》、《写生珍禽图卷》或并为赵佶被掳前二年之笔”的初步结论。

    须知,所谓考证,其所依据的不仅仅是文献,而是要文献与实物并重。简言之,文献在书画鉴定意义上,只能是线索,实物(画作的笔墨)才是依据。因为相关“文献”与相关“实物”之间有着互为依存、补缺、印证诸多方面因素关系和内在联系。我们在做具体考证时,“文献”如果不能为“实物”相对应,则这个“文献”不起考证和印证作用,反之亦然。

    考证二字,看似简单,实则复杂。它是以逻辑性、科学性、合理性、真实性为基准的一门学科。其概念是根据文献、文物等资料来进行考量,以期证明或说明所考证的对象。

    《池塘秋晚图卷》最终确定为宋徽宗的真迹,是基于文献的记载“有邓杞跋,全仿江南落墨写生遗法”和“邓杞的祖父询武亲眼看到皇帝‘即席亲洒’”,可谓人证物证俱全,可信度自不待言。

    问题是,徐先生“依此类推,其它一些粗简画如墨笔写生的珍禽图即《花鸟写生》卷、《四禽图》,以及淡设色的《柳鸦图》、《竹禽图》等等,应当也都是亲笔作品。”就显得有点武断。尽管我们不否认《写生珍禽图卷》的笔墨有那么一点南唐徐熙的“落墨写生遗法”,但吸取这一“遗法”并非是宋徽宗一人的专利,与其并世的画家可以承袭,后世的南宋、元、明、清的画家也同样可以为我所用,这是一。

    当然,徐先生就《写生珍禽图卷》的笔墨江苏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的《古书画伪讹考辨》也有具体的分析,即

    《写生珍禽图》卷及《四禽图》卷,其用笔比《竹禽图》等苍逸流动些,但还有相通的地方.很有可能是他较晚期的亲笔作品。又二卷中所画墨竹正如《图绘宝鉴》卷三《赵佶传》中所说的:“紧细不分,浓淡一色,焦墨丛密处微露白道,自成一家,不蹈袭古人轨辙。”因“十二禽”没有“绍兴”押缝印,至少是一套中的东西,如对卷等等。

    画史中说他尤善墨花石,作墨竹紧细不分浓淡,一色焦墨,严密处微露白道,自成一家,不蹈袭古人轨辙。现在看到他的几种水墨画,《写生珍禽图》、《四禽图》等正是如此画法,自与一般院体画不同。

    徐先生这一举证,其与谢先生的举证无异,盖系依据《图绘宝鉴》记载宋徽宗“……作墨竹紧细不分浓淡,一色焦墨,从密处微露白道”,从而给《写生珍禽图卷》包括《四禽图卷》上的墨竹画法找到了“出处”。

    诚然,除此记载外,在现存具名宋徽宗的画作则多有代笔,尚难找到能够确认的其他宋徽宗墨竹画作(现藏于美国纽约大都会美术馆的《竹禽图》,就其竹、禽和崖石、荆条的笔触来看,疑是出自两人之手而非徽宗一人所为)的情况下,以文献依据是《图绘宝鉴》,实物依据是《四禽图卷》来验证《写生珍禽图卷》,不失为一条可以获得证据的途径。

    但是,通过比较《四禽图卷》和《写生珍禽图卷》上的墨竹画法,非但两图竹枝出叶的风格殊异,而且两图撇叶的用笔也不是一个笔触习性,尽管《写生珍禽图卷》上的竹叶有“密处微露白道”特征外——但这一特征不足以说明问题,因为《写生珍禽图卷》上的竹竿、竹节、竹枝的处理,其笔墨的功底是极其稚嫩的,而竹叶的穿插形态过于刻意,遂有板滞之病,加之用笔滞涩,复笔无方,竹之风神不复可见。比之《四禽图卷》上用笔肯定且颇具笔意的墨竹,谢先生所说的“两者笔墨一致,情调一致,显然是同一时期所作。”显然不符合实际情况的。

    如果再以谢先生“北宋花鸟画,自黄家而后,史称至天圣、熙宁数十年间,演而为崔白、吴元瑜,再越三十年至赵佶之世,已从朴实真诚之趣,变而为精微灵动。黄筌号称写生,崔白、吴元瑜也是写生,赵佶也是写生,都出于写生,而艺术风调之变易,又飞越了一程。赵佶曾对他的臣下说:‘朕万机馀暇,惟好画耳。’南宋邓椿称说他‘艺精于神’,‘妙体众形,兼备六法,独于翎毛尤为注意’。”之说并以宋徽宗其他各个时期的真迹画笔来衡量《写生珍禽图卷》,谢先生的“而《四禽图》、《写生珍禽图》即从它风貌而言,已是他后期之作了。(‘两者笔墨一致,情调一致,显然是同一时期所作。宣和乙巳(1125)为宣和七年,时赵佶四十四岁,明年丙午,即为钦宗靖康元年,是《四禽图卷》、《写生珍禽图卷》或并为赵佶被掳前二年之笔,亦显示其风调与其中期之作有所不同。’)”以及徐先生的“《写生珍禽图》、《四禽图》等正是如此画法,自与一般院体画不同。”不能说不是谢、徐二位先生有点无视两图不啻天壤的笔墨的想当然,因为谢先生有过“少年时故态”之说。我们不管是从宋徽宗的极为精细工丽一路的画作,还是从宋徽宗的比较粗简拙朴一路的画作来看,其固有的胎息亦即“故态”是一致的。所谓“故态”,即我一向主张的行为惯性,而这“行为惯性”(“少年时故态”),它不因年龄的增长和技艺的老到而有什么本质的变易。至于谢先生“《南宋馆阁续录》记:写生墨画十七幅,宣和乙巳仲春赐周淮,十六字。可能《四禽图卷》,抑《写生珍禽图卷》,正是赐周淮十七幅中所散失。”的推理,也是缺乏事实依据的臆测,自然也就不足为信了——戏说可以,鉴定不能。

    学问,总是在不断学习中逐渐充实,很多时候,学问的充实也是建立在对自己以往的认识和理解的修正之上。关于《写生珍禽图卷》的真伪鉴定,徐先生的看法前后也是不尽一致。

    2002年3月初即中国嘉德4月23日春拍会将拍卖《写生珍禽图卷》前,徐先生亲眼目睹了该图卷,仍然坚持其往日的观点称:“这幅是真迹,这一点我敢保证。”

    但是,徐先生此次却有了新说法:“我认为这个东西是他没有做皇帝以前早年的亲笔画,画得比较正,笔法比较嫩。因为他年轻啊,19岁当皇帝,这幅画应该是做皇帝之前,很可能是十七八岁画的。另外,画上又没有‘天下一人’的押,也证明这是早年作品。做了皇帝才是‘天下一人’,没做皇帝怎么用?”接着又就《写生珍禽图卷》既然是赵佶未做皇帝之前的画笔,怎么钤了“双龙”印的问题给予了解释:“那不稀奇。用印是有早晚的,可能是画的时候并没有打印,后来裱的时候再加上的印。”

    这,不仅推翻了谢先生的“《四禽图卷》、《写生珍禽图卷》或并为赵佶被掳前二年之笔”之说,也推翻了徐先生自己的此前“邓杞的祖父询武亲眼看到皇帝‘即席亲洒’,那么此图当然绝非为他人捉刀,依此类推,其它一些粗简画如墨笔写生的珍禽图即《花鸟写生》卷、《四禽图》,以及淡设色的《柳鸦图》、《竹禽图》等等,应当也都是亲笔作品。”和“《写生珍禽图》卷及《四禽图》卷,其用笔比《竹禽图》等苍逸流动些,但还有相通的地方.很有可能是他较晚期的亲笔作品。”之断。

《写生珍禽图卷》真伪再考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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