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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受聘为山大讲座教授外,莫言还为同日开设的山东大学文学大讲堂作首讲。他与在座师生分享获诺奖后的心理变化,并誓言将甩掉包袱,回到书桌前“一穷二白”地创作,打破诺贝尔文学奖“作家获奖后再难出超越之作”的魔咒。
“很多的议论,越来越跟我没有关系”
红色条纹衬衣、休闲外套,刚出现在讲座上的莫言,并没有高谈阔论,而是有点腼腆地自我调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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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自己非常荣幸能够来到山大文学大讲堂,同时也感到非常惶恐和忐忑,之所以迟迟未来山大,是因为没有“底气”。“一个没有学问、没有学历的人来到山东大学担任讲座教授是要冒着巨大的风险的,也要有一种‘不怕死的精神’”,他和听众一起笑了。
“我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这半年多来是沸沸扬扬,围绕着我本人也有很多各种各样的说法,说好的有,说不好的也很多。”他毫不避讳地提起获得诺贝尔奖后,看待各种声音、议论的心理变化。
“刚开始我似乎还很看重形形色色的议论,后来渐渐地,我由一个置身于中心的人又变成一个旁观者,我感觉很多的议论、很多的激情越来越跟我没有关系,我只不过是让别人寄以发泄他们心中情绪的目标和载体,其中有很多事情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
他认为,国内和世界对自己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广泛关注是来自于中国的强大,体现了中国在国际社会中具有越来越重要的地位。
“宁愿评论家不高兴,也要按自己想法写”
从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至今,莫言所到之处无不被公众高度关注,不难发现,最近他面对媒体“开口”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过去不知道这么多人喜欢我,也不知道有这么多人不喜欢我。”他坦言,通过获奖这个事件真正、全方位地认识了自己,他感到自己现在“讲话就是反复地斟酌,写作也感觉到不敢轻易落笔,生怕写不好愧对这个文学奖”。
他由心态提起“诺贝尔文学奖魔咒”:一个作家获奖之后大多数情况下很难写出超过他以前作品的新作。他认为,一方面可能获奖之后各种活动分散了这个作家的精力,影响他专心致志地写作,更重要的是影响他的心态。
“会讲故事”的莫言用一个故事告诉大家,他誓言打破这个魔咒。
在去参观湖南岳阳楼时,他得知郭沫若先生题写的“岳阳楼”三字,是从先生信封上“请寄湖南岳阳楼管理处”中随手之笔放大而来的,而此前他反复题写的“岳阳楼”三字却均不及信封上的三字。
“我想我们写小说有时候也是这样。”他分析,很多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获奖之后再也难以写出超越以前作品的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放松了,老端着“我一定要表现出诺贝尔奖的水平”这个架子,这就处处受限。“一个作家内心不自由绝不可能写出好的、活泼的文字来。”
他现在会给自己暗示,“就是把什么什么奖全部忘掉”。
“当我坐到书桌前恢复我的文学创作的时候,我就是一穷二白,过去的东西我全部不去想了,也就是说要有不怕失败的精神。我宁愿写出一篇让人们、读者或者评论家很不高兴、很不喜欢的作品,但是也一定要按照自己内心的想法去写,而不是按照想象中的诺贝尔水准去写。”
“最迷恋的还是写作,把人当人来写”
获奖之后,莫言的社会活动比以前多了。
他毫不讳言,“尽管我现在当着这样那样的教授,我心里最迷恋的还是写作,我还是希望有新的作品来回报读者。我想当我写出比以前更好的作品的时候,那是对我们山大的老师和同学们的一种回报。”师生们用掌声回应莫言。
他自然谈到自己对文学创作的看法。
他认为,写作是从生活中来的,创作要写出自己内心的想法,而故事是文学的内核。这正是他将诺奖演讲题目定为《讲故事的人》的原因。
“想到故事就必须想到人……我30多年来创作当中最重要的经验,就是把人当人来写。”莫言告诉学生们,每一个历史人物都是一定阶级当中的人,当时我们如果站在文学的角度上,就要把他变成一个文学中的人物来描写,一定要还原他人的本色。“我们过去的小说一般写到这种历史上的人物往往容易绝对化,要么就是英雄人物、要么就是坏人,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实际上我们回头来看,很多历史人物并不是像我们在教科书里读到的那样。”
“希望大家能正确地认识我教授里面所包含的内容,希望大家把我的故事当做我的教案。”最后,在回答学生有何讲学计划的问题时,莫言又幽了自己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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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山大结缘12年 莫言讲座教授将成永久席位
(记者 杨凡 实习生 林亚) 从2001年应邀担任兼职教授开始,莫言成为山大“一分子”这段缘分已经持续了12年。27日,山大校长徐显明表示,“莫言山东大学讲座教授”将成为该校一个永久性席位,今后也将邀请其他人文领域的学者来担任。
27日,徐显明在致辞中表示,莫言先生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创造了一段中国文学走向世界并得到承认的历史,莫言先生受聘山东大学讲座教授注定会载入山东大学史册,也会载入中国文学史的史册。他特别强调,“莫言山东大学讲座教授”将成为山大一个永久性席位,首次担任讲席是莫言先生本人,将来会聘任在中国乃至世界文学领域最伟大的作家、人文学者来担任“莫言山东大学讲座教授”,这将成为山东大学一项永久的制度,也是山东大学给予莫言先生最好、最高的一种尊重。 记者 杨凡 实习生 林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