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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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闲读泰戈尔的散文诗,不禁浮想联翩,忍不住翻出了我一岁多时的老照片。
诗人在<<最后的星期集>>中说,“我曾是个孩童,寥寥几个生辰的模具铸造的那个孩童的偶像,你们谁也不认识。熟捻他形体真实的俱已作古。清风徐来,不闻他当年的嘻笑和啼哭的回声。尘埃中,我不曾发现他玩具的碎片。”
多年前大诗人的感慨,说得不也正是今天的我们吗?我们在婴孩时的嘻笑和啼哭,早已融化在岁月的风尘中;我们儿时玩具的碎片,早就遗失得不知踪影。
感谢父母,在那个严寒的冬天,用简易的三轮车,吃力地把我们兄妹四人拉到了照相馆。我在婴孩期的啼哭和容颜,连同我亲爱的哥姐,就这样占据了这张照片。照片中的我,虽然安安静静的骑在小木马上,我却仿佛在向这个世界发出最响亮的疑问:这到底是个什么时代?眼前的妈妈,为何有些淡淡的忧伤?
摄影师的长相,和那辆三轮车的模样,我是永远都不会知晓的。正是这两个未知的人和物,才缔造了照片中的我们。没有他和它,就没有我婴孩时的模样。这张照片的诞生,虽是必然的,但也带有偶然的成分。如果三轮车途中有障,或者摄影师休假不在岗,这张照片就不会是这个模样。
如今我踩着歪歪扭扭的脚步,已经战战兢兢地走出了这张相片。我深深地懂得,在岁月的余生中,我将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必然和偶然,就像这张照片的命运一样。直到最后时,我会再重返照片,并永远定格在一面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