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某夜，梦见在国内的小学，儿子被老师虐待。其实儿子在美国，　都已经大学毕业了。可梦里的儿子总是个小孩子。在梦里，一个女老师说儿子犯了错，让他在游泳池里泡着，说是小小的教训一下。然后老师就拿着绳子抽他的手，绳子一下子变得很长，成了带刃的细长的刀。我在池子的另一边看到这情形，心痛得赶紧寻找通向对面的路去救他。池子很大，周围被铁丝栅栏围着。池边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蒿草挡着路。我踩倒乱草，边跑边看到池子里有几头狮子老虎模样的野兽在游来游去，又看到有一个男子在水中随着黄色皮毛的不知是狮是虎的野兽游着，边游边抚摸着野兽的背脊，好像在表明它们是安全不会伤人的。我心里默念着：别让它们游到我儿子身边，让我有时间赶去救儿子！

等我赶到，在池边把儿子抱出了水面。儿子把小手举在我面前，说：很痛！只见他手心上全是刀划的条痕，看得我心酸泪下。这时老师已不知去向。我居然，在梦中，没有想到打911报警（应该是120吧？）！我只想到应该找劳动仲裁委员会或类似的组织上诉，告这个混蛋老师！

含着泪惊醒，久久不能从梦境中缓过气来。许多的梦，都是残留在脑海里以往记忆片断的无序组合。只那狮子老虎水中情景，是因当晚看的电视中有人与杀手鲸（kill wale)同游并手抚鲸背的镜头，故而变形于梦中，成了狮虎野兽模样。我不明白，我自责，在梦中我为什么没想到报警。如果是真实发生的事，无论在哪里，我都一定会报警的呀！在美国，如果这样的事发生，警车早就呼啸而来了。也许是因为梦中情景发生在国内，梦中我的意识也是当时在国内时的意识，那时候人们还不太有遇事报警的概念？当时国内学校里，老师的话就是圣旨，学生是不可以说个不字的。记得儿子在美国读中学时，某日闲聊，他告诉我，在国内小学时，有一次老师对一个调皮捣蛋的学生吓唬地说：“你再捣蛋，我把你的头割掉！”我大吃一惊说：怎么可能？老师是不应该说这样的话的！儿子认真地说：“我没骗你！他真的是这样对ＸＸＸ说的！”我依稀记得那好像是个临时代课一段时间的老师，不知是哪里找来的。但是国内中小学老师对学生的不尊重甚至说出威胁性言语，这些恐怕并非个别现象，而不少家长也默认老师对孩子的高压教育，认为这对孩子有好处。甚至还有家长对老师说：“我把孩子交给你了，他不听话你就骂他打他！没关系的！”至于虎妈狼爸之类的教育方法，更是被不少家长认同甚至效仿，这是很悲哀的事。十年以后的今天，国内的情形可能有变化，可是那种不平等的师生关系，那种压抑的学校生活，还盘桓在潜意识中，挥之不去。难道是这样的阴影，导致了这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