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弗雷格认识了罗素

——对话维特根斯坦

记者：

你是罗素的学生，这一点地球人都知道。但对你是如何认识上罗素这位大哲学家的，所知者寥寥无几。不知你能否透露一下？

维特根斯坦：

这不是什么秘密，不保密。

记者：

谢谢！

维特根斯坦：

我是先看罗素的《数学原则》并通过《数学原则》这本书，才知道了弗雷格的《算术基本法则》。罗素是一位大哲学家，他在研究弗雷格的《算术基本法则》的时候，罗素发现了弗雷格的理论存在着致命的悖论。于是，他提出了自己的“类型论”企图解决这个悖论。这个问题，我们在上一次谈话中也说过，但因它太过重要，所以不得不再说一下，可能有重复，希望你能理解。

记者：

关键地方就应该说的详细点。

维特根斯坦：

罗素为了解决弗雷格理论中的悖论，提出了一种被称之为“类型论”的理论，这个理论虽然对解决弗雷格理论的悖论确实靠近了一步，但是他也把一个有点怪怪的理论引入了系统，也从而埋下了罗素理论错误的伏笔。

记者：

你也是想沿着罗素的道路去摆平弗雷格的悖论？

维特根斯坦：

没错。这一点我们在上一次谈话中也说过。1904年4月，我对解决弗雷格理论中的悖论，提出了系统的表述。

记者：

据说你并没有直接寄给罗素或弗雷格，这是什么原因呢？

维特根斯坦：

我虽然对解决弗雷格理论的悖论充满信心，但心里最终还是没把握，所以我没敢寄给罗素，也没有寄给弗雷格，而是寄给了罗素的朋友——数学家和数学史家菲利普E.B.乔丹。

记者：

乔丹是何许人也？

维特根斯坦：

乔丹是一位哲学家。他曾经在1905年的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关于哲学基础的文章。我于是与乔丹取得了联系，并与乔丹进行了认真地探讨。我也正是在与乔丹进行探讨的基础上写出这个方案的。

记者：

据说乔丹对你这个方案并不感冒？

维特根斯坦：

是的。乔丹对我的解决方案不置可否，他的这种态度，让我对我的哲学天赋产生了怀疑。所以后来我又把自己的主要精力转移到飞机的研究上。

记者：

但你最终还是走上了哲学之路。

维特根斯坦：

是的，这就是命运。我虽然把很大的一部分时间用来研究航天学、用来研究飞机，但我始终无法摆脱哲学，而时常沉醉其中，可以说似乎到了疯狂的程度。

记者：

这就是兴趣，兴趣是最大的发动机。我相信，促使你取得在哲学上的成就，发自内心的喜欢，才是第一位的动力。

维特根斯坦：

没错。和你一样，你对哲学和思想的兴趣，是你玩命写作和出版的根本原因。

记者：

不说我吧，还是说你。你是如何接触到罗素的呢？

维特根斯坦：

我的方案被乔丹否定之后，但我仍不死心，我很想去找弗雷格，与弗雷格谈谈解决他理论悖论的方案。看看弗雷格是真的同意我的看法，还是反对我的看法。

记者：

据说，你的姐姐对你见弗雷格很是担忧？

维特根斯坦：

我的姐姐赫尔米勒·维特根斯坦对弗雷格很了解，她担心弗雷格不能耐心地接待我，她也因此担忧会伤害我对哲学的兴趣。所以她对我去拜访弗雷格很是顾虑。

记者：

结果如何呢？

维特根斯坦：

弗雷格是一位很好的人，三言两语就否定了我的方案，让我如梦初醒。

记者：

当头一棒，或许又会把你打回到对飞机学的研究吧？

维特根斯坦：

错。我虽然把我的哲学著作大纲放在一边，但一点也没有停止对哲学的研究。因为弗雷格对我的哲学研究最终还是给予了充分的鼓励，建议我到剑桥大学去跟随伯特兰·罗素学习哲学。

记者：

你听从了弗雷格的建议了吗？

维特根斯坦：

你是明知故问。我后来成为罗素的学生，中间的桥梁就是弗雷格。说来有趣，我是通过罗素的著作了解了弗雷格的著作，最后，又是通过弗雷格的推荐、弗雷格的鼓励，又与罗素结下了不解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