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建雄
抓住十一假期的尾巴,去电影院观看了《黄金时代》,安静如我,近三个小时的观影时间完全可以接受。许鞍华导演是仁慈的,影片的色调没有想象中灰暗,甚至很多地方都是鲜亮的,把从刺骨的寒冬拯救到清冷的深秋。只是走出影院的那一刻,迎面而来的飒飒秋风也没能吹走心头的压抑,无法宣泄幽伤、落寞压的我头痛欲裂。

《黄金时代》用大胆创新的拍摄手法讲述了才女萧红悲苦、坎坷的一生,因其浓厚的文艺化风格以及极具实验性的拍摄手法,口碑呈现两极分化,并一度成为全民热议的话题,深受各大电影节的青睐,从侧面反映出影片巨大的艺术价值。影片中萧红与和她的男人们之间的情感纠葛无疑是最大看点。萧军性格火爆,端木蕻良温润如水,两个男人都在萧红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挺身而出,却又在紧要关头离萧红而去,让这个悲苦的女人伤痛加深,令她冰冷的世界雪上加霜。萧红、萧军、端木之间的爱情悲剧缘于他们自身的性格弱点,无所谓谁对谁错。
端木蕻良这一角色是十分考验演员演技的,丰富多变的内心活动、由内及表的情感变化,如果没有极高的功底和驾驭能力,是完全做不到的。可以说这个角色让饰演者朱亚文进行了新的尝试和突破,展现了前所未有的成熟演技。朱亚文的端木是在影片一个半小时的时候正式出场,穿着洋气,俊逸、温良、儒雅,身体虚弱的他面色苍白,书生气十足。完全颠覆《闯关东》中传武和《远去的飞鹰》中高志航的纯爷们形象。虽然戏份并不多,但在戏中朱亚文却可以很好的诠释端木的内心,能够很好的掌握情感戏的分寸。
端木本身就是个很有魅力很有挑战的人物,特难演绎。无鼎沸之热烈,无冰霜之酷寒,温凉如水,性格平静、淡然,没有大的起伏。端木善良,带一点孩子气,迎娶怀有身孕的萧红是他做过最男人的一件事。端木为了萧红跟萧军动武,文弱如他总有种被人欺负的感觉。
端木和萧红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戏,朱亚文处理的非常到位,20多岁的端木面对成熟性感的萧红必须有感觉,有一点兴奋,有一点紧张。朱亚文用略显僵硬肢体、气息准确演绎青涩、害羞的端木。对待萧红端木是细腻的,温柔的,萧红也很享受他这种细腻、温柔。新婚之初她就像被一种暖流包围着,昏昏欲睡,如果就就这样一直到萧红失去知觉为止,萧红的一生也许会改写。太过温柔细腻的男人,难免懦弱,优柔寡断,端木也没能逃得过这些缺憾,他的自私也为他减分不少。生活上端木养尊处优惯了,吃不得苦,受不得累,自己承受不了生活的压力,就想着逃避。因此才会出现影片中最让人痛苦的地方:是萧红拉着端木的衣角让他别走,端木还是一甩衣袖就走了。朱亚文的表演真实、自然,并没有刻意为端木辩解,留给观众无限的想象空间,历史的真相已无从还原,现实中的端木选择沉默以对。萧红去世后,端木无一次从萧红二字榨取名利,在文革时还为了维护萧红的名誉挺身而出,这样一个谦谦君子让人恨不起来。
端木的性格具有两重性,一方面优越的家庭环境使他孤傲、依赖性强、不会照顾人,另一方面他的性格和气质得到理性的约束,使他细心、谦和、严肃生活。说到底他还算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萧红病入膏肓的时候,被痰卡住,端木竟然徒口吸痰。吸痰这场戏非常感人,端木跟萧红的婚姻之初有些冲动,不成熟。朱亚文一个认认真真的吸痰动作将两人的感情升华,端木对萧红的爱是不是爱情已经不重要了,一个真字足够。
朱亚文是一个多面的演员,有北方人的刚烈,也有南方人的温柔。从事演艺事业以来,他不断的突破自己,尝试了很多不同的角色形象,总是充满新鲜感。他认真的态度和良好的敬业精神让他迎来事业的“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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