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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书生扶起住持才迈出四五步,身后暗道石门发出“吱吱”的动静,随后传来阴森森的声音:“跑啊,跑到天边,老夫也照样捉到你。”
住持猛地回头,原来是屋内石门没关严,被青衣人从暗道里推开。住持慌张地回应:“这么快,就能找来?”
青衣人隔门缝得意地说:“就这三脚猫的八卦门,难不住见多识广的老夫。闻到美酒香,神仙也跳墙。”他探头探脑侦察屋里情况,又看见床上坐着大小道姑,深吸了口气,贪婪地说:“天啊,还有俩小美女?今天人酒俱在,老夫全都收下。”
石门遮住了书生,青衣人放肆地调侃,迈左腿准备破门而进。忽闻屋里飘出男人的异味,警觉地再次扫描,眼神与书生对视的瞬间怔了怔,抽身退后。但嘴并没闲着:“金屋藏着白面书生,教主兴致够高的?这小子艳福不浅。”他声音伴着身形就要遁去。
书生怒斥道,什么来头?撒野找错了地方,留下面巾再跑。青衣人鄙视地回应,小子,恐怕你的本事差了点,别太得寸进尺。书生笑道,那咱让本事对话。青衣人冷笑,好大的口气。
俩人对着话,手指并未闲着,话落指动,两道激光剑气闪电般射出,隔空交叉,发出哧哧撞击声,偏离原轨道,飞向暗道门壁上侧方。
青衣人立足未稳,吃了个小亏。他不甘心就此罢休,阴冷地说:“小子,弹指如剑,老夫与你再比高低。”书生依然笑道:“随便,刚才晚生沾了原地未动的优势。这次等你稳住身子,定当奉陪到底。”
书生紧扣手指,静观青衣人的动向。他打定主意,敌动我动,敌未动我不动,必须来次公平比试。
青衣人揣透书生的心思,也没客气,运气甩指,三道冷剑分逼书生的腹胸喉。
书生觉出冷气在流动,催动体内四行相生,伏在拇指下边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同时弹出,分别迎击三道冷剑。这次对接得平直,剑气胶着片刻,书生的四行真力占上风,笔直射向青衣人。
青衣人大惊失色,暗忖,小子好力道,和谁学得呢?继续比下去,自己非落败不可。到那时,面巾想戴也留不住,丢人现眼太栽面了。与其自找没趣,哪如及早离去,三十六计逃为上策。他眼瞧自己的剑气回撤,无奈地追加三道冷剑,以免被书生的剑气伤体。他同时嚷道:“小子你能你能啊,老夫没空陪你玩了,走呐。”
剑气走向马上逆转。书生担心青衣人逃走留下后遗症,急急地单掌推出一道气墙,裹住返回的剑气,滚向青衣人。他嘴里叫道:“八卦门都失效了,哪里逃,留下面巾来。”
老者意念已决,逃得比兔子还快。待到剑气破灭,书生追进暗道,青衣人跑出二丈开外,随手朝后又照顾了几道冷剑,以阻挠书生追赶的进程。
书生清楚暗道曲折,追上青衣老者需要加倍的付出。他想到了走捷径,便站桩立定,双手呈抱球状运起太极。三圈过后,猛地向前推出,嘴里喝道:“酒力无敌。”只见亮晶晶的气球怒冲冲从手掌脱离,加速向青衣人追去。气球好像长了眼睛,顺着暗道的走向上下左右飘忽,始终占据暗道的正当中。
没听到书生追赶的脚步,青衣人心无压力松了口气,放慢脚步匀速前行。他的思考刚跨入成型期,突觉身后传来异动,而且气势如芒刺背。青衣人暗叫糟糕,混蛋小子痛下杀手了,赶紧提速跑起来。
气球如影随形,追着青衣人向前进,倒逼青衣人挂档加速。青衣人已将速度提到极致,始终摆脱不了气球的追击,额头渗出细汗。他清楚气球的力道能贯穿山石,稍微停顿,意味着坐以待毙;而转身接招,更是自取灭亡。眼下的势态,容不得他半分犹豫,只有向前跑向前冲才是唯一的活路。但离八卦门还有百丈之遥,如此颠峰状态跑下去,气球穿不透,可能累虚脱,最终会被气剑穿身。
青衣人边狂奔边思考,胆露怯意,浑身大汗淋漓。气球逼身,一味地狂奔,并非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青衣人无计可施,又想到了三十六计最后一计,走为上策。他立马精神焕发,心道,跑不起还躲不起吗?果不其然,他想到了躲,上苍就给他送来躲的机会。青衣人跑到暗道拐弯处,石壁刚好凹进躲一人的槽沟,他想也没想就躲在里边,气球如流星擦肩而过。青衣人惊出冷汗,但他惊而不慌,尾随气球出槽沟,急速甩指,三道剑流射向气球。“噗噗噗”响过,气球改变轨迹撞入石壁约一寸,发出沉闷的声波,石屑喷出飞花。
青衣人呆立无语,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立等如同被动吃招,青衣人静呆片刻,又提速向八卦门奔去。
书生听到气球嵌入石壁的爆炸声,高声大叫:“青衣人哪里逃,再吃在下几掌。”他重复刚才的动作,又推出更为厚重的气球,射向青衣人逃跑的路线。
书生稍微定息,提步欲追气球,想当场活捉青衣人。
住持站在洞口,看破书生的意图,温柔地提醒:“先生,住步吧,穷寇莫追。他已是手下的败将,欠债早晚要还的。”
书生闻言心暖,觉得很在理,也善解人意地听劝,止住了脚步。他笑道:“是这个意思,较真是没有终结的,咱且停且等待。”
俩人先后脚回到密室。住持说:“看来,暗道与本教缘尽。留着洞门招惹是非,关停固化,让它永不再开。”住持说着话,扬手扳动石壁上另个按纽,洞门石板急速向下落体,重重地砸进石槽,腾起一股灰粉,石板与石壁归为一体。从此密室与暗道隔界存在,谁也无力重新打开洞门。住持用力过度,又瘫倒在地,眼里含泪苦笑道:“这道绝户门失落在本教任上,愧对先宗先师,本教的前途凶多吉少。”
书生扶住持坐到床上,安慰道:“兴衰乃平常事,自责能管用的话,何不认孟姜女当师父?还是现实些,着力眼前为要务。老鬼说来就来,咱们先疗伤,再演练克敌法宝。”
住持顺从地说,此时此刻,本教定力缺失,心乱如麻,一切一切全凭先生做主。书生试探地问,密室只宜留置咱俩练功,她们师姊妹可否回住室休整?住持毫不犹豫地回答,小特使已是泼出去的水,按教规留在教内绝对不成。先生可找个静地,让她师妹陪着去修炼。遇有急事,再破例招她回来。
书生打算策略地留下大道姑,最好去原先的住室,到时他可以两相照应。但他明白教规,直接讲恐让住持为难,毕竟她说过这里的一切由书生做主。迂回没达到预期,书生只好实施第二套方案,他有条不紊地说:“就麻烦龙兄吧,驮她们师姊妹去猿人洞,那里僻静深幽,她们很熟悉附近的环境。”
大道姑皱了皱眉,忍住话没言语。
小道姑接话说:“我才不去那个鬼地方。死了那么多猴子,太恐怖了。提起猴子洞,我就闻见血腥味,恶心死啦。”小道姑成心干呕了几声,意在配合自己的论点。
住持沉着脸说:“多嘴,师父已派人全面清扫干净。去那里,脏不了你,也丢不了魂。听先生的,没错。”
小道姑不敢多嘴,却小声嘟噜:“公子哥大坏蛋,见到死鬼们,非忽悠他们找你闹鬼。”
住持听不清小道姑的自语,也能猜出大概,于是正色地说:“小鬼头,想造反不成?不听话,关你禁闭。”
书生赶紧打圆场道:“小鬼头白白沾了鬼气,怕鬼怕得如此胆小如鼠。既然怕字当头,那就依了你,换个更为隐密神奇的地方,去青龙的卧居如何?”
小道姑像打了鸡血似的,拍着小手欢快地说:“去就去,是个地方都比猴子洞强。我若哄青龙前辈高兴了,龙前辈现场行风唤雨,多叫棒啊。”
住持表情严肃地瞪了瞪小道姑,冷冷地说:“竟是些意想天开的鬼主意,龙威不可亵渎。惹恼了青龙前辈,有你的好果子吃?”
小道姑吐了吐粉舌,扭过头去。
书生扶起大道姑,轻柔地说:“该走了,出去后我召唤龙兄。”小道姑坏笑道:“师姊受了这么重的伤,公子哥竟然不知怜香惜玉,师姊白白跟定了你,还不抱师姊出密室。”
书生脸红摇着头,觉得小道姑的话很在理,讪笑道:“小鬼头啊小鬼头,哪来的鬼点子,光知为难人。唉,真拿你没办法。”说是说,做是做,书生略微迟疑,最终服从小道姑的提议,抱起了大道姑。
大道姑乐享其成,瞥了眼表情僵化的住持,大道姑脸上绽出红晕。
密室里的空气流动性差,女性荷尔蒙统领空间,阴阳失调,书生感觉喘息不适,并未留意根源在哪里。
送走了小鸟依人,密室里只剩下一对孤男寡女,阴阳比例靠拢,气场却变得暧昧变得律动。书生和住持面对面盘坐在床上,静观静思,此时无声胜有声,语言成为多余。
他俩说了些什么已不重要,关键是于无声处发出共鸣,俩人不约而同地抄起乐器。一个怀抱着琵琶半遮面,一个手持铁箫垂眼帘,悠扬深幽的曲子飘起来。没有杂质,绝对清纯,由此营造的境界,正是老鬼们“双修”的克星。
书生率先改变节奏,壮怀激烈充满杀气。随着手指的加力扣动,箫体前部出口嗖嗖作响,射向石壁迸出清花,煞是威猛。
住持心意连同,玉指贯入真气,加快拔动频率,琵琶丝向外射出气剑。琵琶与铁箫在奔腾在咆哮,音律布成剑阵,越演练越协调,书生与住持进入忘我状态。
外边却在突变,青龙发威了。
59,青龙发飙
青龙怒在当空盘旋,呼起阵阵旋风,唤出倾盆大雨,吟声惊天动地。
大道姑木讷地盘坐在屋门口,表情看似无痕,内心跟随青龙的翻滚在作乱,额头上淌出冷汗。
小道姑捂着耳朵跳着脚朝天呐喊:“大青龙,青龙大,发什么疯?烦死啦,求求你,别叫唤好不好。”
住持携着书生的胳膊走出屋门,仰望天空中发狂的青龙,又瞧瞧石板上孤寞的大道姑,皱了皱眉,却呵斥小道姑:“不得无理,成何体统?”
小道姑并不理会,或许根本没有听见,依然跳着脚随心所欲地呐喊:“大青龙,歇歇吧,胡子都气断了。”
书生冷眼观天,领教龙颜变色的模样,心想,青龙不发威,别以为它就是条长虫。但青龙到底因为什么发威?书生百思不得其解。刚才道别时还挺和颜悦色的,甚至成心甩龙须拂拭小道姑的嫩脸。说变就变来得快,总该存在个理由吧。他举箫冲天吹出尖厉的音调,以提醒青龙地上有人关注它,然后提气大喝:“龙兄,少安毋躁,淡定些。”
青龙似乎听明白了书生的良苦用心,但怒气正盛,只略微停顿下姿势,依然故我地呼风唤雨。
书生自语道:“龙兄啊龙兄,这是怎么了?如此失准,被谁气疯的?”
小道姑回应道:“大青龙刚才在龙洞撒过一回泼,弄得石屑乱飞,好几棵大树拦腰折断。不过呀,它撒过就完了,没有现在这么疯狂。”
书生若有所思地说,不会让你这个小鬼头气的?小道姑说,肯定有东西气它,我可没这个胆。
书生沉默无语,昂首注目天上疯狂的青龙,猜它到底为啥疯狂。
青龙耍够了威风,大概觉得如此独舞怪无聊的,于是降低了愤怒指数,云开雨散,它呈一字长龙状飘移在当空。
书生以为青龙在注视他,下意识地抄起铁箫,吹出清爽悠扬的曲调,抚慰青龙失态的情绪。青龙很是配合地飘移,甚至向书生发出善意的轻吟。书生受到鼓励,曲调更加平缓舒展。他想招回青龙落地,通过火凤凰当翻译,对青龙进行心理疏导。遗憾的是,他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引导力,青龙根本不上套,仅仅依附乐奏领了二三下情,便退回龙思维直冲云霄。
书生几人估摸不清头绪,吃力地寻觅青龙的踪影,暗问苍天,青龙去哪儿啦?却见青龙跃出云端,向教观背后的山涧俯冲而去。
书生惊叫:“龙兄止住,要不得,要不得。摊上什么事啦?如此想不开。”他身形如飞,蹿上后山崖顶,眼瞅着青龙流星般消失在山涧里,回传出“噗”的沉闷巨响。书生心头紧缩,面露无奈,又抄起铁箫,吹出此时此刻的遗恨。
火凤凰追随书生飞上崖顶,并落在书生的肩头,腹音传密告诉书生,青龙是被白虎气疯的。
书生停止吹箫,好奇地问,它俩又狭路相逢了?
火凤凰说,没碰照面。青龙驮大家去神洞时一路兴奋,不时地开小道姑的玩笑。但游进山洞,青龙板起面孔露出峥嵘,不停地转游嗅气息,终于停在洞门旁角落里,两眼冒出凶光,直喘粗气。原来白虎在那里撒了泡尿。
书生说,如此讲来,老鬼并没闲着,那么隐秘的木酒洞都能寻到?恐怕火酒洞快要面世了,但愿走在咱们后边。
火凤凰说,走进火酒洞,就没这么幸运了。
书生不以火凤凰的话为意,继续按自己的思路说,这白虎真够阴损的。进洞就进洞吧,已经留下气息,干啥非要撒泡尿,分明在挑战在示威。
火凤凰说,青龙气急败坏,飞出神洞上下翻腾泄私愤,撞断了五棵千年古树。它对我说,这神洞被白虎糟蹋了,再容不下它的身,它要寻渊入渊去。
书生“噢”了声,似有所悟,却无从接话。
火凤凰说,青龙驮大家回教观,沿途本凤凰在开导它,小道姑也逗它开心。青龙的情绪基本平复了,还用龙须轻扫小道姑的粉脸。谁知,刚进院子放下大家,近处传来白虎的咆哮声。白虎在叫阵:虎王就撒尿了,看你青龙能奈何?气死青龙未足奇。有种,来山洞里比试。青龙闻音怒不可遏,腾空搜寻白虎的位置无果,气得在天空打滚。末了,火凤凰愤愤地说,这该死的白虎,早晚会遭报应。
书生说,原来如此,多谢师姊提醒,我想独自静吹箫曲,为龙兄祈祷。火凤凰说,想开点,神马都是浮云。哎,把你叫先生的美女来了,本凤凰得知趣些退开。
住持缓慢地飘上崖顶,静立在书生身边,双手不由自主地扶住书生的左胳膊肘。趁书生换气的间隙,叹道,崖下是潭,龙入水渊潜伏,算作回归。它在独享其乐呢,没必要为它担心。
书生怔了怔,又吹进箫世界。
住持再次叹道:“唉,听师父讲过,她曾在这跳过崖,因福大命大,三年后得以生还。只是师父隐瞒了奇缘,直到她奇异地离去,都未揭底,至今是个谜。”
书生闻言小惊,收起铁箫,无厘头地说道:“患抑郁症者喜欢坠落运动,这跳崖的感觉像在飘吗?我忽然也想跳跳,或许能找到感觉。”
住持双手用力拉紧书生,惊慌地说:“先生呀,可别犯傻。你是肉身,比不了青龙。”
书生惨淡地笑笑,转身轻轻地环抱了下住持,柔和地说:“只是妄想,当不了真。这世界上,没有第几个人比你疼我。想跳,还有牵挂,舍不得啊。”
住持脸露羞色,顺从地依偎在书生怀里,俩人无师自通,动作协调地坐在崖顶。
阳光明媚,凉风习习,亲昵替代了欲望,此时不用太多语言和肢体动作,沉默无声胜有声。书生和住持固化在崖顶,希冀时光永远停摆。
理想中的两厢情愿维持了十分之一时辰,崖下山涧传出“噗”的闷响,一道金光蹿向崖顶。
书生肝眼闪亮,失声大叫,龙兄,真的是龙兄,别来无恙否?
青龙回应清脆的吟声,盘起龙身,很招牌地亮了亮相。它继而缠住书生,不容书生稍作思想准备,倒转龙头,迅猛地向崖下山涧俯冲,再次潜入水潭。
巨大的惯性向潭底沉去,书生死死夹抱住龙身,闭息止气,任凭青龙钻向何方。他明白,青龙绝不会存在任何恶意,但愿能把他带到潭中圣地。
下沉的力道减弱,书生眼能视物,发现周围出现若干个洞口。青龙悬在潭水里略微停顿,选准洞口冲进去。强大的浮力助推青龙和书生向上向上,书生也就眨了几眼,水中路径从身旁飞逝,等他琢磨出点门道,青龙背负着书生已经跃出水面。书生空中翻了个跟头,脱离龙身,跳到地面山石上,立足在五六丈见方的水潭旁。泉流散着热气突突地向外冒泡,四下平整地外溢,缺乏滚滚力道,很是内敛。
书生放眼观察,这个地方四面环着悬崖峭壁,越往上越向中间弓伸。他刻意搜索,没有发现明显的出入口标志,断定这是绝境,只能上天或入泉才可脱困。
山风清爽,光线明晰,温泉全天候不间断提供地暖,里边温暖如春。古树参天奇形怪状,长在哪里就随哪里的形状。绿色覆盖着山体,花开沁香,太适合隐居修炼。
书生盘坐在山石上,运转体内的四行酒经,畅通无阻,相生相助,顿感体舒百泰。他必须攒足气力提振精神,迎接不好预料的福祸。
青龙蹿上山顶,巡视侦察绝地的体貌,其实是在寻找第二个出口。从水路回撤,青龙万分自信能来去自如,却担心书生的闭息功是否挺得住,尤其温泉强烈的上浮力,阻止下行,没有一炷香的工夫绝难通过。书生攀着龙身,入水潜行不如升天腾飞方便,青龙在为书生着想。
青龙第一次负气冲进深渊的情形,与第二次盘起书生潜入深渊差不多,不同的是,第一次自然而然,第二次则抱着目的。因为青龙发现了绝胜境地后,感觉气息亲切,有股淡淡的酒香虽经岁月洗礼,仍在飘逸,而且周边环境与它所在木酒洞很相似。青龙怀疑,这里可能存在酿酒密地。它螺旋式漫游在当空,更加坚定了它的推测。青龙立马想到书生对它的好,不但给了它自由,而且在它负气发疯的时候,发自真心地关心爱护它,甚至坐在崖边为它祈祷。它要把这块绝胜境地当礼物送给书生,希望书生在这里有所发现有所收获,圆下最美好最渴望的梦想。
所以青龙轻描淡写地游了游绝胜地,没顾休息端详,顺着原水路退回,从深渊中起飞,突然袭击把书生拉下水,就是送书生个大惊喜。
青龙的这些弯弯绕,书生不得而知。虽然觉得这个地方与他挺贴息,但对青龙的行为心存疑虑,望着盘旋而下的青龙,书生自语道:青龙兄呀青龙兄,你犯了什么邪?先是呼风唤雨耍疯狂,把我等引出密室;接着不顾我等坐在崖顶为你祈祷,硬卷我入涧下深渊。龙兄啊龙兄,究竟在图谋啥呀?在下成了丈二和尚,你准备让我如何面对。
青龙盘踞在书生身旁,似乎听明白了书生的心事,慈眉善目地笑对书生,答案随时都能脱口而出。
书生叹道:“龙兄啊龙兄,外边多少事等我处理应对,你却拖我进山躲战事避乱象,疼我还是害我?”
青龙突然开口说人话:“哈哈,当然是疼你。因为你给我自由,就是我的主人。卑下老龙,理应成全主人一段奇缘,哪有坑害之说?”
书生耳朵失鸣,差点扯破眼皮。他惊叫:“龙兄,你藏得好深啊!竟然会说这么流利的人语,在下看低看轻了龙兄。”
青龙豁达地笑道:“在主人眼里,卑下就是一枚高级畜牲,何曾把我当人看,更未正面与卑下交流过,哪会知我的人语程度?”
书生低语:“在下有眼无珠看走了神,惭愧惭愧。”
青龙回归严肃面孔,深沉地说:“卑下从一条小青蛇修炼成龙身,千年等一回。其实最大的心愿是修成人身仙体,岂能错过人话这道关?毛毛雨,主人莫笑。”
书生苦笑道:“见怪就怪,差点错过神奇的时刻,后生向青龙兄致敬。”
青龙说:“人语就是如此繁琐附庸,外边形势吃紧,给你的时间无几,快自寻奇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