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医时傍熟人走后门实属无奈
(2012-12-03 18: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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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当然我十分清楚,直接找朋友就医,可走许多捷径,由他们当指路人引路人中介人,就诊一步到不了位,也不至于你找不到北。若是想让他们诊断病情,完全能够雄赳赳气昂昂地推门而入,不用像陌生人那样看他的脸子行事。就诊的人多时,他们会抬起头,煞有介事地冲你微笑,装作并不太熟的样子,示意你稍微等等。要是诊室里人少或没人,朋友准会热情地打招呼,伸开严肃多时的脸庞,冲你活泼几下,借机放松心情。轻则为你诊断,拉家常般就把病看了,该吃药吃药,该检查检查。
大剂量的药片宰你没商量,没必要甚至多余的化验透视等你凑份子。你心存小疑点,最终还得为朋友医生的诊断买单。挨宰还买单是必然的,找谁都一样,哪如找熟悉的医生朋友就诊。他把人情送你,你又通过消费药品把人情送回去。
但我多数时候很特别,宁可让医生朋友当事后诸葛亮,也不轻易找他们走捷径。主要原因,我不想搞特殊去加塞,享受比苦等者的优先待遇,心里大不忍。我也不愿遭白眼,让早到的患者提意见指后脊骨子,如果由此引发冲突更不值。平时我排队购物或乱交费,最烦别人当尖刀战士,来得晚却往前边钻,尤其跟着内部人大义凛然地插在前头。即使嘴上不讲,腹里肯定在恶狠狠地诽议他,我不屑行使靠熟人享受特权的所谓英雄主义。
话说这个星期天,我拿着清单去医院做CT检查。本有熟朋友可求,却成心不给他们找麻烦的机会,规规矩矩地按号排队,并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终于轮到我上CT台,看类似太空舱模样的机器,心里就发怵,嗓眼里直痒痒。男大夫还算和气,说明了些注意事项,命我往台上爬。我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好像上了断头台,躺在舱外,担心一进不复返。
男大夫冷漠地叮嘱我,别紧张,过会儿就完活。他越说别紧张,我越紧张,而颈椎的钢型枕头箍住我如伙夫的脖子,两边竖起的钢片上附着海绵,正扣住我的双耳。我的脖子太粗了,双耳被捂得密不透风。男大夫的殷切嘱咐再也不听进,只觉得胸口发闷,喘不上气来。
我虔诚地向男大夫反映,您的话我听不见,待会的指令无法执行。我的真实意思想已跑偏,希望能把海绵弄下去。看见男大夫不以为然地嘴在动,我腾地坐起身,刹时神清气爽,便怯怯地说,耳朵嗡嗡作响,嘴里恶心,想吐。男大夫眼皮打着仗讲,坚持几分钟就没事了。我乖乖地平躺下,目送男大夫走进操作室,隔窗对着我操作机器。
眼看就要进入被操作间,我犹豫了几犹豫,便毫不犹豫,将双手呈投降状舞动起来,讨饶。
男大夫停止操作,嚷嚷着走过来,透过他的口型,我非恶意地测猜他准是嫌我事多。我又告知我的感受。男大夫说没事的,有事你举手。我木讷地躺下,恶心憋气又出现。这次没等机器开动,便下定决心坐起身,跳下CT台,不好意思地告饶,我太难受,先不做了,真不好意思。男大夫惯性着脸说,通知收费处消下号,明天再来。
我原打算不做了,因为我听说过,例行的CT检查有害无益。但男大夫的话,激起我坚持到底的意志,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是我的身体,还是医院的机器?
找到前天还在一起聚会的C朋友,他是本医院功能科负责人。问明来意,他笑呵呵地说,CT没问题,是你心理有障碍,我去现场陪你重做。
我感动地三点头。C朋友要加塞,其实我是再回首,算不上加塞,但我拒绝了他的好意,等前边的两人做完,才慢腾腾地平躺在CT台。
因提前说过症状,上台前C朋友把海绵套取了下去,并对我说,这个可以没有。我的心理障碍就在这海绵上。刚才我特意试了试,即使站立直行,若双手捂紧双耳,依稀有点憋气恶心,况且躺下呢?如今海绵被拿掉,我躺在CT平台,跟平时在家里睡觉无两样,于是,很顺利地做完CT检查。
躺在CT舱里,我幻想着生命的短暂和永恒。男大夫停止操作,机器把我缓缓送出舱门,我竟然没待够,产生依依惜别的情绪。
事后我在分析,不能全怪男大夫,毕竟他长年累月地干这活,已经麻木不仁了,只要技术上精益求精别出错,便完事大吉,对于患者的感受,或许与人家没一毛钱关系。我又想,人们别一味地责备“熟人就医”现象,若不认识C朋友,并由他出面帮助,恐怕这次CT做不成,退款是够我喝几壶,莫论添加其它交涉事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