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梦中,梦到被某女友(具体是谁醒来就忘了)邀请到附近哪里吃饭,说是老马苏北他们都过去。听说文友圈里的熟人都去,也就应了。应约定的时间(好像是中午)去了,进了像是自建的三层还是四层的楼房里,上了二楼,里面是大通房,空旷的房间里摆着四张方桌,似乎大家到了不少,坐在桌边喝茶聊天吃瓜子什么的,不知道怎么,房间很暗,好像也没开灯的模样,苏北他们那一桌,在桌上支着几摞什么东西,说打牌方便。中间的情节记不得了,印象里好像饭菜总是上不来,我听说里间倒是开始打饭菜了,于是赶紧跑到里面去排队。反正折腾了半天,就看到白色的天花板上希希索索往下落一片片不规整的白色石膏片,觉得有问题,连忙七拐八弯地下了楼梯,找到了出口,从狭窄的门缝挤钻了出来。跑出来后走了一段路,不放心,又折返回去,到了楼前,看到这家房东的十八九岁的女儿站在楼前,就问,老马出来了吗?此女踅着眉,抱着双臂,忧心忡忡地点点头,应着道,出来了,走了。又问,其他人都出来了吗?女子低头不语一会,抬头望着有点歪斜的楼,小声地说,还有不少人没出来呢。此时,就醒了过来。醒来想,所幸老马没有危险,出来了。
老马原来是新安晚报社副刊部主任,后来到研究中心赋闲了一段时间,又被重新启用到做新媒体视频“大皖”徽派专访这一块,每两周一次,对于安徽名人做访谈节目。当时目的就是,随着时光流失,许多安徽名人渐渐地离开人世,如果不及时抢救,以摄影专访的方式保留下来影像,损失不可估量。抱着这种目的,这几年老马这个团队做了几十起专题访谈节目,其中诗人祝凤鸣(安徽电视台编导2020年1月)、创办了儿童绿色自然文学的刘先平先生(2021年)都先后离开了人世。
老马很是了得。当年研究生学医,分配到医院当了一段时间的医生。只是她有个文学梦,一直期望能在文学事业上发展。恰好当年新安晚报招聘人才,她就报名加入了,成为一名副刊部编辑,为他人作嫁衣裳。总是为她可惜,编辑实在是不能和医生相比,弃医从文,是要相当大的决心的。不过,老马做一行成一行,在副刊部做编辑、主任,把个副刊做的风生水起,招揽了一批文人骚客在麾下,颇有孟尝之风。
早年,新安晚报还没有成立的时候,合肥最有名的晚报也只有一家,就是合肥晚报。我最早给合肥晚报副刊写稿,应该是1989年,还记得最早的一篇稿子,写的是和老外公的童年往事,叫《蜜枣》。当时合肥晚报副刊有个版面叫“生活露珠”,就是让老百姓写老百姓的事情,所以,从此就一发不可收,在露珠上采撷了许多的生活的片段。到了1993年合肥晚报副刊改“生活露珠”版叫“尘世写生”版,我还是继续在这个板块写,写各种人世百态,工厂里的工人生活,记者站站长,公交车上突发情况,父母情深,哥下放战友之间的友谊之源,人与人之间相托之情,女朋友的追梦人生,工厂女工私奔生活……一直没有和编辑见过面,后来一次征文稿获奖,到报社去取证书,才见到了知性女性我的副刊编辑周坚,后来闻之她退休返聘到资料室工作,找到一个机会去给她送去过往我在合晚副刊2000年前发表汇总出版的一本散文集《雪来香异》送她,以表感激之情。1997年合肥晚报副刊把“尘世写生”改成了“烟火人间”,1998年还是1999年干脆副刊就变成了“杏花村”,2000年合肥晚报设置了各类的专刊页,比如人在旅途,银发天地,围城内外,当代女性等等,色彩缤纷,生动活泼。我呢,也就在这各类专版上奋笔疾书,针对版块的不同,发表了不少文章。
是什么时候从合肥晚报转向新安晚报的呢?好像还是与编辑有关。2001年合肥晚报新成立了另外一份报纸,叫江淮晨报,也有副刊。当时,我的散文创作正处在低迷期,也就是文思枯竭,写出的东西比较生硬。想着,不如再找一家新报副刊试试。恰好当时晨报副刊主任戴煌正在寻找作者资源,当时想从合肥晚报副刊处挖些作者过来,又不知道作者联系地址,正在犯愁,恰好我这边投稿,正好一拍即合,老戴非常高兴,立即写信回复。当时少有编辑会给作者写信回复的,真是没想到,颇有受宠若惊的感觉。觉得编辑如此真诚,那么我们作为作者的,就写呗。再以后,就成为了朋友,后来还在一起出过书等等,这是后话。
新安晚报成立了,在一直还给合肥晚报副刊写稿的同时,也尝试着向新安晚报投稿。彻底和合肥晚报闹掰,还是在2002年的一件事情。2002年合肥晚报逍遥津做了一个家暴专版策划,一个整版面就上下两篇稿件,占据了版面上半部分的三分之二的头稿,自述受害人居然是黑体字打出的我的名字!还配有一副图片,一女子被打的头上裹着纱布躺在床上一副惨状。毕竟我是合肥晚报长期作者,在合肥也较为有名,而且我的姓非常少见,属于小姓,居然逍遥津编辑采用了我这样一个姓名!记得当时到合肥晚报去申述,居然没有人伸头接手,最后安排了一个叫张扬(后到商报任职)的小编辑来接待,我也没有强求,只是要求在合肥晚报上声明一下不是我就可以了,也没有要求他们怎么样,当时张扬同意让我写一篇稿子他们登一下。记得当时我从正面写了稿子登了,但居然连稿费都没有给我。如此一来,心中还是感到委屈,在合肥晚报写了十几年的稿件,这么生僻的名字居然还被编辑没有征求任何意见就用在了策划家暴上面,心里感到万分的委屈,难道这就是一家媒体对于多年忠诚作者的态度吗?2003年初就这件事情写了一篇散文《柳暗花明》投到了新安晚报副刊“人生百味”栏,新安晚报副刊立即给我登出,还放在版面正中,非常醒目。
后来,就逐渐地给新安晚报副刊写稿。当然,新安晚报副刊编辑黄丛慎是个工作态度非常严谨的人,坊间传说一般粗制滥造的稿子别想在他手上过去,关键还有,副刊部主任老马也是一个工作严谨对稿件要求严格的人。后来慢慢和老马相识是在某次的文友请客吃饭的饭局上。一般饭前都会有打牌项目。老马打牌也很认真叫劲,我打牌很臭,平日忙于工作,打牌这种活多是不大参与,别人打牌,我也多是在一边当旁观者,就是补数,也绝对不敢和老马一家,拖得人家输了,是让人家很没面子的事情(关键她会生气)。初次见面的印象,是一个个子不高声音有点砂糖色的女生,粗浅的眉,齐耳的短发,说起话来,带有江浙地区的乡音,最后一句话音会转弯,显得就比较有趣也挺好听。当然,最初听她说话,也会有些吐音不太明白,后来相处时间长了,也自然听得懂了。后来看她出书简介,是浙江永康人,以前与她合作出过书的吴心白老人说她是鲁迅的老乡,我感到好奇,仔细再次查了一下鲁迅的出生地,应该是浙江绍兴会稽县人,从大方面来说,也差不多,都是浙江人。
最初与老马相处,小心翼翼,知道她是一个爱听好话的人,自尊心强,多数时间总是被一帮子写作之人围在中间,四处缥缈着热腾腾的美好语言。在这种环境中,听惯好听的话了,飘飘然肯定是有的,如果我在这种位置上,也会这样的。以为,她就是一个听不得反面意见的一个刚性女白领。我呢,多是如寄生虫般附庸在各类饭局之后,让去吃就去吃,不让去吃就不去吃,不说什么相佐不一的话,也不做扫兴的事情,大家也似乎觉得你可有可无。2008年,说起来应该是2007年下半年,我就在职场上一泻千里,无意之中得罪了一把手,鸡蛋碰到了石头,我为刀俎,任人宰割,被整得焦头烂额,从七年正科零落成跑业务凭绩效拿工资的业务员。那时,再和老马相处的时候,发现她柔情似水的一面。不仅在朋友中要求人家做老板的雇佣我工作,还侠肝义胆连着发了我好几篇的文章。这种情况,在李海燕的《亦师亦友马丽春》文章里也有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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