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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莫大于心死——解读卡夫卡《变形记》

(2016-06-03 10:00:45)
标签:

卡夫卡

变形记

解读

分类: 读书笔记


哀莫大于心死——解读卡夫卡《变形记》



卡夫卡表现的,是一种现实毁灭我的悲剧。他曾经说过:“在巴尔扎克的手杖柄上写着:我在粉碎一切障碍。在我的手杖柄上写着:一切障碍都在粉碎我。”当一个人遇到困难和挫折的时候,最亲情的就是家庭。当家庭亲人都感到厌倦的时候,那你就无处可逃,只有自我灭亡。这就是卡夫卡在《变形记》里想说的东西。
承担着家庭主要经济支柱的主人公忽然在一天清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壳虫。主人公面对着不受控制的几条细小乱蹬的腿,和庞大的硬壳身体,心里还在想着要赶紧起床,赶5点钟火车出差。身体变形,心理活动依然还处在正常人思维的迫切状态中。现实困境。主人公无法解决自身问题,只能独自挣扎。随着场景的不断变化,时间在不断往前走,主人公不断想着5点钟火车赶不上,还可以赶6点、7点的火车。当公司来人找他时,他还在担心来人会到公司老板处告他的状,老板还会怒火冲天责骂他。当现实告知,他根本改变不了自己变成昆虫的处境时,公司来人惊吓得逃走了,家里人也赶紧把他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让出来。只有他的妹妹平时来喂食打扫一下房间。时间久了,家里没有经济来源,出租了一间房间。当房客看到了变成甲壳虫的主人公爬出来时,都非常恼怒,父亲动用了武力,主人公身体上落下了伤痕;妹妹感到丢脸,不再关心照顾甲壳虫哥哥。主人公的下场是什么呢?妹妹由同情变形的哥哥,到最后的厌恶,仇视,抛弃:
“一定得把它弄走,”妹妹喊道,“这是唯一的办法,父亲。你只需设法摆脱这是格里高尔的念头就行了。我们一直以为它是格里高尔,这实在是我们真正的不幸。可是它怎么会是格里高尔呢?假如它是格里高尔,那它早就该明白,人和这样的动物是无法生活在一的,早就自动跑掉了。那样我们固然没有了哥哥,但我们可以继续生活下去,我们怀念他,敬重他。可你看这头怪物,它紧随我们不放,它在害我们,赶走房客,显然想占据整套住宅,让我们到大街上过夜。看啊,父亲,”她突然喊叫起来,“它又来了呢!”在一种格里高尔毫不理解的惊恐中离开了母亲,并一把推开母亲的椅子,急忙跑到父亲身后,仿佛她宁可牺牲母亲,也不愿留在格里高尔身边似的。受妹妹此举的刺激,父亲亦情绪激动起来,他站起身,稍稍举起双臂,像保护妹妹似的挡在她的前面。
在家里最疼爱的妹妹的言行和母亲的麻木父亲的刚硬,让格里高尔无所适从。他急慌慌地想爬回去,“这时他惊讶地发现,从这里到他的房间的距离竟是如此之大,而且他也不明白,以他如此虚弱之躯,刚才他是如何不知不觉地爬完这同样长的路程的。”妹妹和家人把他认同成它,而作为困境中的主人公自没有口味以来,带伤身体的虚弱,无奈,无着,亲人渐渐从行动和心理上对他的排斥,让他已有了渐行渐远的感觉。作者反其道而行之,尽管被妹妹立刻关进了黑暗而拥堵的房间里,注意对主人公最后的描写:
“现在可怎么办呢?”格里高尔一边问自己,一边在黑暗中环顾四周。他很快发现,现在他根本动弹不了啦。对此他并不感到惊讶,倒是对他直到现在竟能实实在在用细腿活动感到异乎寻常。再说他还感到相当惬意。虽然他全身都疼痛不堪,但他觉得疼痛在逐渐减轻,最后会完全消失。脊背上那只陷进肉里的烂苹果(父亲打的),苹果周围被软灰覆盖的发炎部位,他也几乎感觉不到了。他对家人怀着温情脉脉的回忆和爱意(越写得温情和怀念,越体现出主人公被家人抛弃的悲剧凄凉)。他必须消失这个观点在他身上比他妹妹还要坚定(妹妹的话,更坚定了困境中的主人公决定自我了断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就处于这样朦胧而平静的状态之中,直到钟楼上的钟敲了三下。这时他依然清醒,还看到了天刚发亮时窗外展现的晨曦。然后他的脑袋便不由自主地完全耷拉下来,从鼻孔里微弱地呼出最后一口气。
其实,到这里主人公的命运也就结束了。但作者还不甘罢休,继续把亲人们如何对待死去的主人公态度和处置:发现格里高尔死去的是每天来做家务的佣人,用扫帚推戳着死去的甲壳虫格里高尔,并冲进卧室告知天下。注意下面的刻画:
“我看是死了。”老仆人说着,同时还用扫帚把格里高尔的尸体往一旁推了一大段,以示证明。萨姆沙太太(格里高尔母亲)身子动了一下,好像想阻止扫帚的推拨(毕竟是她儿子,而不是真正的昆虫,不能容忍外人如此对待儿子,即使是昆虫的儿子),但没有这样做(又承认了现实,儿子即是昆虫,死去的昆虫)。“好了,”萨姆沙先生说,“现在我们可以感谢上帝了。”他在胸前画了十字,三个女人也跟着他画了十字(父亲如释重负)。格雷特(此时妹妹的态度又有了一点同情)目不转睛地盯着格里高尔的尸体,说:“你们看他多瘦啊(注意,这里妹妹没有称地上的甲壳虫是它,而改变成他,语意里承认死去的是哥哥)。可不是么,他那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就是吃进去的饭菜,也都吐了出来。”(应了妹妹上述说的话语,“那样我们固然没有了哥哥,但我们可以继续生活下去,我们怀念他,敬重他。”通过妹妹的口,又道出了妹妹知道哥哥早就不吃饭的真相。)
接下去如何处置这个逝去了的形体是甲壳虫的主人公。家人居然决定休息一天,外出散步。大家分别写信请假的时候,突然:
可是老妈子却迟迟不想走,这才使他们生气地抬起头来。“怎么啦?”萨姆沙先生问道。老妈子笑眯眯地站在门口(悲哀的事情写成喜事),好像她有什么大喜事要告诉这家人,而只有向她盘根究底时她才会说似的。她帽子上那根小小的、几乎直立的鸵鸟毛向四周轻轻摇晃着,在她干活期间萨姆沙先生一看到这根羽毛就生气。(注意,关键时刻为了缓解紧张气氛,会用细节来冲淡)“您到底还有什么事?”“是这么回事儿,”好心的老妈子笑得前仰后合,(用了一个“好心”,如何处理即是亲人又是甲壳虫的躯体,似乎成为一家人的棘手事情,作者暂且不提,也表示亲人根本就没有考虑这件事情。这个“好心”,说明老妈子的好事,自认为是好心。丧事原来是一件非常慎重和悲痛的事情,变成了一件喜剧,而且还是一个下人,笑得前仰后合)一时无法接着说,“是那么回事儿:隔壁房间里的那件东西怎么弄走,你们不用操心了。事情已经办好了。”(用了“那件东西”,一个有生命的个体人,变成了“那件东西”,一个没有用的东西。悲哀。到底如何办好的,不用猜,一定是被老女人像扔垃圾一般扔出去了)再看家人对这个举止的态度:
萨姆沙太太和格雷特又伏在桌子上,似乎要继续写信似的。萨姆沙先生察觉到,女仆人马上就要开口详详细细叙述那件事的细节,就伸出一只手断然加以制止。老妈子一看不许她说,显然觉得受了委屈,想起她还有急事,就没好气地喊道:“再见了,各位。”然后气呼呼地一个急转身,离开了住宅,把房门摔得震天价响。
结尾是一家人美满幸福地外出郊游去了,“到达目的地时,女儿第一个站起来,舒展她富有青春气息的身姿,他们觉得,他们新的梦想和良好意愿似乎得到某种确认。”
一个人的困境,最终以自我结束为结局。

凄凉。悲伤。没有眼泪的控诉。无言的结局。
我想,这就是作家的伟大。叶廷芳在译本前言里说:他不是把文学创作看做单纯的审美游戏,而是表达自我的手段。他在日记里写道:我内心有个庞大的世界,不通过文学途径把它引发出来,我就要撕裂了!卡夫卡凭借着他那圣灵般的智力,分明洞察到人类存在的危机,即那日甚一日的的“异化”趋势,他急欲向世界敲起警钟,对人类生存状态及其合理性提出质疑。因此知道晚年他还在日记里写道:他一生中最大的愿望,就是通过文学途径“将世界重新审察一遍”。
《庄子·田子方》:“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人生的悲凉,莫过于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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