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写了很多年断了很多年又想了很多年的残篇,终于有时间来写,也许还能获得些时间根据朋友的建议在写的过程中将之前的内容调整一下。老规矩,还是先贴旧的部分。
一
我喜欢水,特别喜欢在壁橱的小圆灯下闪烁着琉璃一样奇异光芒的色彩斑斓的水。我的工作和水有关,它们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就是靠着把它们在各类玻璃器皿里混合,让它们在拥有绚丽色彩的同时具备醇香和美味,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形状不一的嘴或贪婪或玩味地吸干它们。
他们叫我水吧大佬,尽管我才25岁,可是我煲的奶茶和咖啡,调制的鸡尾酒在业界据他们说是首屈一指,我不清楚,因为我不在乎。
我留在这个叫闲情小站的地方是因为我突然喜欢上一个女孩,我跟着她走进这家吧,然后那个脸型瘦削得接近奸诈的经理过来问我是不是某某介绍来的水吧吧员,我浑浊地哼了一声,眼睛还在四处打转,在昏暗而有些暧昧的灯光里寻找那个女孩子的身影,浑然没有察觉自己被拉进了吧台里,几瓶酒已经塞到了我的手边,我拿起它们,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选了一支普普通通的白兰地,倒出
2盎司,拿出那支棕色可可甜酒,又倒了
2盎司,回头从壁橱上取下那筒鲜奶油,再倒
2盎司,用勺子从冰桶里铲出适量冰块加入后盖上调酒壶,拧紧壶盖,开始摇晃。
我一边听着冰块在壶里急切的跳跃歌唱,一边看着那个女孩子穿着这家水吧统一的侍应装出现在那经理背后轻飘飘地朝着我笑,我很卖力地将调酒壶从右背抛了条弧线,稳稳地落在我的左肩,等它滴溜溜滑到左掌中,我就象触了电一样很妩媚妖冶地盯着那个女孩子,我想当时我的表情和大话西游里那个摇着铃铛的紫霞挺类似,在手上的晃动里充分体验对爱情和性的幻想。
我将调酒壶重重地拍在吧台上,从背后抽出一支高脚鸡尾酒杯,拔开壶盖,将酒细长地倒入杯中,操起锯齿刀,从水果篮里挑起一枚柠檬,往空中一抛,迅速挥刀,将一块切下的柠檬皮拧在酒面。我知道为什么我要耍酷装绚,她是这里的侍应生,我就要得到这份工作,我不管那切剩的柠檬优雅地掉到了哪里,只是盯着那已经被我晃得目瞪口呆的经理很优雅地拿出一颗樱桃浸入酒中,并在酒面撒上少许豆蔻粉,用一种很磁性的嗓音低沉地说:“这杯叫点绛唇。”
那经理很困惑地吞了口口水,说:“点绛唇,怎么有这么古怪的鸡尾酒名字?”
我笑嘻嘻地看着那个女孩子的红艳得象要滴出水来的嘴,为自己突如其来的灵感把原本土气的名字换得这么诗意而兴奋,女孩子明显地觉出我隐含的意思,故意挑挑眉,我说:“对于有品位的人,美酒应该象美女的嘴唇一样慢慢品尝,才能闻其香,观其色,知其味,要象接吻一样从轻轻的点触到深入到狂热,你说是不是呢?”
我举起那杯酒在经理眼前晃悠着,那枚红得娇嫩的樱桃在酒里上下起伏,我知道那酒的香味已经充分散发,他接过酒杯,装模做样的吸了口气,舒缓了一下眉毛,看着那朦朦胧胧的酒色,伸出舌尖去轻挑那颗樱桃,背后传来已经被我的卖弄吸引过来的顾客和侍应的讪笑。
他本来就长得一副奸人相,这阵却偏偏挤眉弄眼地品酒,我想象这SB在玩女人时可能也是这德行,因为我说的品酒如接吻的论调本来是说给那女孩听的,他却全盘接受,还照搬照抄地试验,不知道那些被他这样“品”的女人在事发时是什么样的恶心心情。
他咂咂舌,说:“你小子有意思,有意思,手艺还行,你留下好了!”
一个毛头小子急切地挤到他面前,“方哥,我,我是马叔介绍来的水吧吧员啊,你用他,我怎么办?”
他看都没有看他,说:“那你另外找份工好了!”他谄媚地对我笑着,“就这么定了,我这里的水吧,以后就靠你了!”
我离开了那家五星酒店,在几个好兄弟不解的眼光中走进了这家不出名也不起眼的水吧。因为,这里有我的点绛唇。
严格来说,这家水吧的格调还是满清新,整间楼面辟为两半,一半作为西餐厅,一半用来给那些下班后无聊地没处可去的白领们喝茶饮酒下棋打牌。这里的座椅很舒适,一张大理石条形桌,两旁的椅子作成从天花板上垂吊下来的秋千,缆绳上缠满一些藤萝,很小资,很能满足时下这些高薪白领的消费心理。
但是小资的毕竟是少数,顾客的消费时段比较集中在那几个小时,别的时间我就无聊地坐在吧台里和收银靓妹妹调笑,那些侍应生很快的都尝过了我的手艺,管他呢,反正不是我的店,用老板的成本来讨好讨好这些小妹妹何乐而不为?
在经理犀利的眼神没有顾及到的时候,那部果汁机边就会多几个玲珑可爱的小杯子,在经理的眼神再次扫射完毕后,那几个杯子就很快消失。只有几个侍应妹妹端着托盘面部表情控制地非常适当地从我台前经过。
我笑了,干服务行业没有不偷嘴的。其实经理一定知道我的猫腻,可是他不会拿我怎样,从我来后,他水吧生意的营业额的上升指数他比我清楚,我只知道每两天就要新购一桶红茶茶叶,一批酒和五十斤柠檬。经理肯定在心里偷着乐,捡了宝。既然他睁只眼闭只眼,我就成全你们好了,希望你们能够在品尝了我的手艺后,能够在我追小巩利时帮帮忙就行了。
大家管她叫阿苑,我叫她小巩利,因为她的五官拼凑在一起就是个冒牌的巩利,但是比她真实,皮肤细致得可以拧出牛奶,特别是那嘴,略微外翻,红润小巧一如积聚了所有诱人犯罪的元素,我恶狠狠地想,等有一天,我非从你那嘴皮里吸出血来,看你还红不红。
情绪很低落。
我将自己完完全全地浮在海水里,海水很蓝,我喜欢这种纯粹的颜色,象薄荷酒通透的绿,糖水妖媚的紫红,象小巩利乳房娇嫩的白。
其实我憎恨调酒和煲茶的工作,那是对自然最大的破坏,让纯粹的颜色不纯粹,纯粹的味道不纯粹,可是我离不开这工作,除了它,我什么都不会……
我放松全身,自由的浸泡在海水里,被它一波一波得推动起伏,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不去抵抗,不去顺从,只是那样无力地自由在水里。
小时侯老妈给我算了一命,据说那个算命先生用极其严重而正式的口吻问老妈在生我之前是否作过什么梦,老妈有些忐忑地回答说刚怀上我的头几个月里常常在梦里回到了家乡城市旁的江边,好象挎着一大盆衣服蹲在江边开始清洗,江里几艘大船上的船夫很豪爽地朝着老妈唱着粗野又带点挑逗的号子,唱得老妈觉得下身有点潮湿,然后就见到江里面爬出个小男孩死命拽住洗衣盆朝着正兴奋得不能自己的老妈叫妈妈。老妈很是羞愤,自己怀孩子前可是规规矩矩的黄花闺女,这头一胎刚怀上,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娃娃?不由想端起盆走人,可是那男娃娃竟然屁颠屁颠,一步一摇地跟在她后面追赶,叫着,羞得老妈从梦里醒来,向外婆说起这个梦,外婆点着头一本正经地对老妈说傻女你该高兴才对,你这一胎铁定是男的!那算命先生听完老妈的梦点头说这就对了,这就对了,难怪看这男娃天生惧水命,前生福祸皆由水生,今生定要避开前世的劫数,靠山不靠水,否则成也水败也水,更有甚者,魂归于水。老妈听了吓得面无人色直向那老先生询问破命得方法,让那老先生囊中饱满不少后得到八字真言:能不近水则不近水。
我带着这八字真言开始了我得避水生涯,不仅从来不能到江边去游玩,连学校的游泳课也被老爸老妈用“奸诈”的手段向学校施压给取消掉,看着他们幸福满足地将我抚养长大,我一直埋藏着我地秘密,其实,我早在五岁时就偷偷地和几个大孩子到江边去玩过了,我似乎天生有游泳的良好基础,一入水就象回到家一样轻松自在。
我在水里第一次感受到自由,第一次看到那几个大孩子下体正开始发育未曾丰满的短短绒毛,明白了原来人长到某个年纪就会长出那些黑色的象头发却又卷曲的东西,男女到了某个年纪连胸脯都会变样,我也第一次看到了那些现在想来青涩当时却觉得他们非常成熟勇敢自主的男女裸着身体手牵手眼睛对着眼睛好象在追寻什么承诺一样坚定不移地步入洒满夕阳的江水里验证他们纯洁又永恒的爱情,第一次看到那些男男女女在江边铺满沙滩的鹅卵石上哼哼唧唧,白色的肉体在晚风里耸动快乐。
他们没有将幼小的我当作什么威胁,我在水里起伏,贪婪地看着这些神奇的画面,吮吸着原本不属于我这年龄吸收的知识。夜幕下,我在水里畅游着,听着那些男女媾和时下体碰撞发出的声音在空荡的江边和着江水排岸的动感,象一首澎湃的歌。
我觉得水真好。水能让人自我。
我早熟了。从十岁的一个炎热的下午从午睡里醒来看见内裤前泛着一颗潮湿的小米粒样的东西,我知道我成熟了。
我在班级里追求着那些成绩优秀或者性格活泼的女生,带着她们去江边一遍又一遍地模仿那些在水里寻找永恒爱情地豪壮之举,在我心里,和异性这样走入江水中是种神圣的爱的仪式,可是那些女生总是吓地掉头就跑,最终,我还是没有能够和她们在水里寻找到什么,也没能和她们在江水排岸的歌曲里和上一曲。我明白了她们和我不一样,她们的思想和我并不是停留在一个层面上的,于是,在一个秋高气爽的黄昏,我和老妈医院一个食堂后勤人员的十五岁的女儿牵手走进江水中,终于在我十三岁实现了我的仪式,成人仪式。
我是青涩的,她却是狂放的,或者说是她完全操控了场面,我躺在那些僵硬的鹅卵石上,被她狂野地摆布着,我很快升腾到极点,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激情,她有些诧异于我的欲望会这样强烈,我们乐此不疲地在江边狂欢,直到我们只能相互搀扶摇晃着酸软无力的双脚回家。
每个女人都对我强无止境的性欲感叹,我每次坚持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可以折腾的次数却足以弥补她们的遗憾,或者更能让她们欣喜,正如小巩利被我上下左右反复折腾捣鼓了一晚上以至于第二天不得不请假一样,想起她稍嫌稚嫩却故做成熟的性交经验我哑然失笑,一丝海水溜进我的嘴角,有点咸,象她被我刺激得咬破嘴唇滴到我脸上滑入我嘴里的血……
我向海的深处开始下沉,那算命的说我会归于水中,水带给我很多乐趣,真的不近水我想象不出我的生活还有什么,刹那间我看见海水越来越蓝,蓝得让我胸口沉闷,我不敢托大,赶紧挥动双手想往上浮,可是我好象中了魔一样的无力去实现我的想法,只能幸福地下沉,我笑笑,我很快就能与我的最爱在一起了。
小巩利象条美人鱼一样从海面上游下来,那件橘红色的泳衣象我做的那杯点绛唇里最美的红樱桃一样绚丽夺目,我想,我目前最爱的人开始下来陪伴我了……
红樱桃抓住我,有力地给了我一拳,蹬踏着海水向光明和新生健康坚定地游去,我象条死狗一样被她掌控着,头发被拽得生痛倒让我保持了几分清醒,我看着自己象张纸片在她身下的海水里晃晃悠悠地前进,我只有回忆她在我身下被我猛烈的抽动而拼命呐喊来维持我此刻所剩无几的男性尊严。
浮出海面,她继续拖着我朝海滩艰难的走,我被丢在租来的帐篷前,她哗地拉开帐篷拉链,将我塞了进去,扑在我身上,开始吻我,我用手死命掰开她的嘴唇,骂着:“干,想闷死我啊?老子才从水里上来,没换过气来呢还!”
她咯咯笑着翻身躺在我旁边,说:“江波,你他妈给我记住了,你欠我一条命!”
我心里极不舒服,我不喜欢命运被女人掌握的感觉,说:“庸俗!这值得记住?听说过大恩不言谢没?听过施恩勿望报没?”
她抿抿嘴,说:“我不管,我就是小人,还是小人加女人,我就要你永远记住,有一天,我特小气,欠我的东西,我会找你要回来的!”
她翻着皮包,摸出一包香烟,扔给我一根,说:“抽吧,好东西,加料的,你呆会就不会说没气了!”
我开始HIGH,这玩意据说会上瘾,可是对我来说却比不上与水的游戏,小巩利开始泛滥着狂野的笑,
痴痴迷迷地看着我笑,我也看着她笑,可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此时没有什么快乐能超过思绪随着海浪的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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