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天,闷的要命,几乎没风,摆出一副“憋场大雨”痛快痛快的样子。在王府井书店买书,看到柏杨先生的书成系统的排列在较醒目位置,我预感:柏杨先生辞世了。这个下午,特别象去年的6月29日的下午——杨德昌辞世,那天的盗版碟小店儿里,忙着给买客们推荐杨德昌先生的电影......
89岁高龄著名作家、人文大师柏杨前天辞世,令人神伤。先生从小说到杂文而入史,以十年为单元,切割了他不同的创作阶段,十年小说,十年杂文,十年牢狱,十年历史,柏杨对传统文化、国民性的反思也变得渐行渐深。一生中留下数千万的文字,可是无一张学校的文凭。 柏杨对中国传统的反思,通俗易懂,绝不隔靴搔痒,讲求一针见血。较李宗吾先生对国民性(《厚黑学》、《心理与力学》)的反思,采样更宏观和普遍。亦与南怀瑾先生的治学方法不同。试着打个比方:李宗吾先生,是位医术高超的外科大夫;南怀瑾先生则象位中西医结合的大夫,善用药慎开刀;柏杨先生更像个药理病理专家。《柏杨版资治通鉴》在台湾被誉为最有价值和最畅销的一部书,《中国人史纲》被列为对社会影响力最大的十部书之一,其中《丑陋的中国人》在当代华人世界中流传最为广泛。史学家唐德刚誉为继鲁迅之后最伟大的杂文家。
·初识柏杨,感谢岁仲同学。
我读初中,一个周末在同学家玩儿,他推荐了一本书给我,我一看书名,“丑陋”两个字非常的刺眼,认定这必和“禁书”联系起来,捧起就读。这位同学,现在是资深的IT人士、企业家,叫朱岁仲。那时正处在青春期的我们,有意识去建立/试着建立自己的精神家园,柏杨先生是重要的引领者。我不太喜欢读史,主要是年表、人名、地名总是让你头疼。先生写史,冷静平视,有学者称其为“平民体”,我看他的史书还是高中,只觉得不枯燥,能象读故事,偶尔也有些听评书的快感。
·重读柏杨,为国人招魂。
人,之所以为人,第一是要自己有尊严;第二是要尊重别人的尊严,而且是诚挚地尊重。
——柏杨《我们 要活得有尊严》
“不为君王唱赞歌,只为苍生说人话。”
柏杨先生曾在封笔前说。
当下提倡的“以人为本;为百姓办实事;构建和谐社会......”与柏杨先生的观点高度的一致。
我理解柏杨先生倡导人以尊严为基础,去构建和谐的伦理关系。任何一种放弃尊严崇拜权势的和谐,都是虚假的,是长久不了的,都应该批判。社会转型剧变的今天,人的尊严更多的以其社会地位、财富、背景等等为承载才“有效”。若无次些条件,尊严多是空谈。人的尊严被商品化、标签化并大踏步的进入价值交换的体系内;尊严一次次的被修改、被挤压,那么人也就难免变得面目全非了。不客气的讲,即便生活条件不错,拥有一定财富、权利的人,他们供尊严“呼吸”的空间也是相当有限的,何况,生存条件窘迫的占多数。
现在奥运临近,在很多地铁内,火车站内,布置了很多警察,抽检旅客。加强北京的安全治安确是善举。但我多次遇见警察违纪、蛮横执行公务。一次,我在某站内通行,一位警察,大约有50岁左右,横声:身份证呢?由于人多,未确定是叫我,我就继续走。忽听高喊:背包的那个,我叫你站住。随,就感觉有人抓了我胳膊。我停下回身看那位警察,已经怒容满面。我即讲:中国人民警察在执行公务时,应先敬礼。请先敬礼。警察有些懵,更多的是下不来台的表情,旁边的警察:敬什么礼?现在是查身份证。也有警察说:走吧,走吧。片刻,围观人渐多。我坚持让他给我敬礼,并向我道歉,我才会出示身份证。
那位警察同志草草的敬了个礼,和其他警察同志们一样,便不理我了。我坚持给他们身份证,他们也不查。只是说:快走吧......这样的例行检查,天天都在发生着,很多人的身份证都是不由分说的必须交给警察们,而他们例行公事的敬礼几乎都看不到,何谈真诚的尊重呢......
其他文化艺术领域,先不说。我们看一下影视创作。以君王、权贵为题材的影片,横行屏幕、银幕。这不仅仅是作品粉饰专治的问题,是影视投资人、创作者自觉不自觉的“投机”,而投机能成,更大程度暴露的掌握影视作品审批话语权们对艺术形象“人性”的漠视甚至无知。
文以载道。其实此道,即使人道。是以人性为根本,以人的尊严为根本。有哪些文人们说的是人话,办人事儿呢?时间是最好的见证人。
柏杨如屈原、鲁迅等人一样,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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