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头是对儿子的“渗透”。曾多次问儿子：“你长大上北大、清华行不行啊？”两年前儿子坚持要开大汽车，持否定态度。后来有所转变。去年曾问我：“北大、清华是最好的学校？”我说是，还有上海的复旦、同济，天津的南开等等，也都很好。儿子选择：“北大清华我都上。”

    为了让儿子“面向世界”，我说世界上最好的学校还有美国的哈佛、英国的剑桥牛津等。并“鼓动”他：咱们以后去美国哈佛？

    去年夏天，听从美国回来的人说他们在美国的事情：箱子放在房间里半年不动，上面居然没有灰；各人自行其事，不必担心别人说三道四；为保护草地，养牛的人不必交钱，还可领到政府补助……

    在家中，不加掩饰地赞叹了美国的好。

    也曾多次鼓动儿子：“你长大后一定要出国，……澳大利亚、新西兰……。”还有一个私心——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孩子。（可不是反对我们的计划生育政策，毕竟国情如此，计划生育多年来还是卓有成效的。）

    大概是这样的渗透起了作用，有一天儿子说：“妈妈，我想去美国。”

    更没料到的是，当儿子的好朋友唱“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时，儿子玩笑地唱道：“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美国’。”我只当儿子是玩，没放在心上。先生则说道：“看你把孩子教育的，国家都不知道了。”

    最近说起友人的两个出色的孩子都定居美国。先生气愤不已：“孩子再优秀能怎么样？送到国外给人家做贡献？”

    我也未多想，说：“毕竟人家有好的地方啊。”

    先生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国家不好就卖国？培养出优秀的孩子给人家送去？……”

    我觉得先生的态度似乎有些过头。恰好见一篇说“‘祖国’与‘国家’”的文章，里面列举了美国人值得钦佩的一些事情。想给先生看看。不料又引起先生的不满：

    “那些是谁看到的？你亲眼见过吗？你怎么知道是真的？”

    我还想“强词夺理”：“国内毕竟有不如意的地方。”

    先生说：“国内现在发展多快啊？起步跟他们能比吗？再过十年你看看？还会比他们差吗？……”

    我认识到错误。有些惭愧。

    先生继续说：“要让你们管理国家，国家就灭亡了。

    “……到美国的人，在美国生孩子，孩子是美国籍，是不是得服兵役？到时美国和中国打起来，他们是不是得来打中国人？自己打自己？”

    说到美国在架被劫持的飞机上，乘客为避免飞机撞向重要建筑，与劫机者搏斗。先生说：“要是我也会那么做。明知都是死路一条，为什么不跟他们搏斗？谁都会那么做。……”

    先生说：“你们受的爱国主义教育太少了。……”

    “狗不嫌家贫。像咱们这样，父母就别要了……为什么象钱学森那样的会回来？……”先生似乎气愤难平。

    我也不由想：我受过的教育呢？我小时候也是很爱国的，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了呢？

    我们从小学到大学受的爱国主义教育也不少，现在的学生还在继续接受这样的教育。效果怎么样呢？

    以后怎么教育儿子？真得好好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