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怎么办呀?馨馨下去了!下去了!”我站在距馨馨五米远处的上升滚梯上,朝着坐在雪场滑道上的馨爸大喊着,眼睁睁地看着馨馨,像小企鹅一样,颤颤巍巍地从雪坡上冲了下去……

上周末,按照原定计划,我带着馨馨去参加馨爸单位组织的新春亲子嘉年华,到位于西五环与西六环之间,地处丰台区长辛店八一射击场院内的北京万龙八易滑雪场去happy。早上不到六点,我第一个起床收拾东西,照相机、摄像机、水和零食,一样不少,装了满满一书包。因为要赶班车,七点不到,就把馨馨叫了起来,穿上衣裤,洗脸刷牙,没有更多的时间在家吃早饭了,由公公婆婆开车送到了集合地点。
静等了一段时间,馨馨坐在车上草草吃完了早饭。由于馨爸单位前日组织总结会,大家没有回来,所以车上都是各家的亲属,没有相互认识的。正像头天天气预报播报的,气温从早上开始就有点冷,汽车刚刚启动窗外就开始飘雪花了,而且是越下越大,车上四、五个八、九岁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一直在唧唧喳喳聊个不停,馨馨坐在他们的前面,看着窗外愈渐荒凉的景致,总是在问我:“妈妈,怎么还不到呀?”
一个多小时后,汽车到达了目的地。下车了,大家径直朝雪场走去,我一手拎着鼓鼓的背包,一手牵着馨馨小手,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要知道,馨馨是今天最小的滑雪“爱好者”了。

一步一个台阶地登上半山腰的雪场大本营,终于看到了久候在此的馨爸。我和馨馨用最快的速度做好了最后的准备----上洗手间,拿着卡,领了衣服和鞋子。
看到我和馨爸拿着大包小包一堆东西,手忙脚乱的样子,一位好心的滑雪场义务教练主动来帮忙。没想到,这里还有像馨馨这么大点孩子的全套装备。110码的连身滑雪服,套在馨馨的身上还是有点长,裤角足足冕了一札;28号的滑雪鞋,不用解扣,被轻而易举地套了进去,硬硬地鞋面,摸不到小脚,踩在地上,像是“金刚”,馨馨被教练拉着重新学了一分钟走路。

准备妥当,我们一家三口出发了。临出门前,我们在门口领了三付雪具----雪板和雪棍。和同事们集结后,在教练的口令指导下,大家开始安雪具。先给馨馨上上雪板,然后是馨爸,最后是我,大家像鸭子一样,踩着重甸甸的雪板,在雪地上艰难地移动着。后来回想起来,我最失策的地方就是给自己也同时上上了雪具,致使本来就不灵活的我,像被脚栲锁住的犯人,动起来非常非常地费劲,更别说照顾馨馨了。所以上了雪地后,馨馨的照片多半都是背影,原因就在于,我根本就追不上她。

馨爸带着馨馨在平坦的雪地上练了一会儿后,两人踉踉跄跄地向雪场右侧的上升滚梯进发。“你行吗?会滑吗?”、“馨爸,你们这就上去呀,不再练练了?”,我站在平地上,扯着脖子喊,虽然距离他们不过50米,但在人头攒动的雪场,喊声、叫声、笑声、哭声嘈杂一片,早已淹没了我的声音,馨爸和馨馨头也不回地向前移动。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上了电梯,一个挨着一个,最后只剩下一个个身材相似的滑雪服背影。

我站在雪地上,一手拿着摄像机,一手攥着雪杖,等着他们下来,可是左等不见人,右等不见影。馨爸同事从上面下来,看着我站在原地不动,直问怎么不上去。我连忙回答,作为摄影师,要坚守自己的岗位,不想错过第一个精彩的瞬间,其实,说实话,心里一直在打鼓,这是我第一次滑雪,害怕呀!

瞧着身边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估计,他们在等我上去才会下来吧!”我寻思着,收起了手中的摄像器材,壮大胆登上前往山顶的电梯。
当走到一半时,看见馨爸和馨馨并肩,连走带蹭地开始做向下滑的动作,下了不到5米,馨爸摔了,倒在了雪地上,而馨馨呢,则再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妈呀!怎么办呀?”就在我大惊失色地大叫时,也就在馨馨从馨爸身边滑过的那一刹那,一个教练正好转过身,看见一个身边没有大人陪护的小孩子自己冲了过去,马上跟了下去,在其左右。就这样,馨爸坐在半山腰的雪地上,我站在山顶上,馨馨在教练的护送下冲下山……我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馨馨和教练的背影,生怕她姣小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不知去向。
此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雪山上下来的,反正摔了好几跤,用连滚带爬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一家三口终于在山下聚齐了。我看到馨馨的第一句话,就是“馨馨,怎么样呀?害怕吗?”馨馨那冻得通红的小脸,已经被风刮得有点皴了,有点流鼻涕,但两只小手死死攥着雪杖不放,“妈妈,我还想滑!”
“啊?还滑!”我惊讶地看着馨馨,把脸转向了馨爸
“反正我不去了,我保护不了馨馨!”馨爸立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也不敢了!”我直往后退。
正当我们全家为谁陪馨馨再上去而相互推脱时,一个身后背着30号码的年轻教练发现了我们的苦衷,自告奋勇提出带馨馨上去一趟。我们爽快地同意了,有了专业人士的保护,心里踏实了许多,虽然第一次谋面,但彼此相互信任,从安全的角度论,总比我们这两个二把刀都算不上的人强。
第二次,由于是有备而来,30号教练一直滑在馨馨的前面,一有偏差,他就马上纠正或伸手扶住,很安全很安全地把馨馨送回了我们的身边。

这两次高强度的运动,使馨馨消耗了不少的体力,我们一家三口决定不滑了。收拾完一切后,馨馨迫不急待地要上楼吃东西。38元一位的自助大餐,着实让我们吃了一个肚歪儿。
回家的路上,我们坐在车里,馨馨抱着馨爸总结会上发的一只红色小老虎(馨馨给它取名叫“小乖”),呼呼大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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