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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是最大的般配

(2017-04-04 17: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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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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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虾》是2015年的电影。那年秋天有个艺术节放,因为忙没看成,后来找到片源,下完又忘得一干二净。清明假期,想和兔子一起看电影,院线没有感兴趣的,才把它想起来。

当时要约着一起看的单身狗,如今已经扯证了。这事闹的。

边看边想:这编剧八成听过中国摇滚经典名作《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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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通篇剧透,介意的同学直接拉到最后看观后感。

背景是一个不容许单身存在的社会,孤独的人不仅可耻,而且违法。警察在街上看到single会盘问,相亲相爱的couple被视为典范。而没有伴侣的人,必须前往一座五脏俱全的酒店,在这里强行配对。每个人只有45天,超时而未找到意中人者,将被变为一种自选的动物,送进农场、动物园或流放。不知在这种设定中,动物是否保有人的思想和记忆,但我想这只是死刑的另一种手段。

“生命象鲜花一样绽开,我们不能让自己枯萎”。

酒店有着严格的纪律,自慰的人会被处以面包机烤手的酷刑——靠自己而不是伴侣解决性需求是可耻的。同时不断向顾客灌输单身的危害性,比如独自吃饭可能被噎死,但与伴侣一起的话,出现紧急状况她会救你;单身女性在街上会被骚扰,结伴而行的话,色狼只能远观不敢上前。配对也有着严格要求,两人必须般配,体貌特征、性情、爱好……总之要有相同之处。成功找到另一半的两人,还需接受共同生活一个月的考验才能“通关”。酒店保证“产出”优质情侣,与人相伴成了一种能力,优胜劣汰。

惟一可以延长配对时限的方式是参加狩猎,用麻醉武器捕杀“孤游者”,抓到一个加一天。孤游者游荡在树林中,“并不寻找,并不依靠,非常地骄傲”。他们严禁一切性与爱的存在,对于犯规者同样会残忍处刑,比如接吻会被削掉嘴唇。他们是反社会的存在,被捕获的孤游者将直接被变成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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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情节可以分为两部分。

男主因妻子移情别恋,离婚成为单身,因此来到酒店。他试图追求拥有美丽金发的女孩,但女孩不愿迁就发质与自己不相配的男主,宁可接受被变成牲畜的命运。男主也受到其他女子青睐,但他同样不愿接受一个不感兴趣的人,后来女人绝望跳楼。男主在酒店结识的瘸腿小哥,实在找不到瘸子,决定通过伪装匹配爱流鼻血的女孩。  小哥的母亲曾被父亲抛弃,后未配对成功,被变成狼送进动物园。小哥经常去动物园看望、投食,但他不知道哪只是自己的母亲。一次,他敌不过思念跳进狼圈,被狼群咬伤,成了瘸子。 他说,偶尔用鼻子撞墙、撞木桌甚至用小刀戳破鼻孔,也比变成动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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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妥协了。他伪装成见死不救的人,与一个极其冷漠的女人成功配对。那个女人凭借铁石心肠已经捕获了近200名孤游者,没有变成动物的压力。在接受作为伴侣的考验期间,冷漠女残忍地杀害了男主的狗——那是他哥哥变的。男主的人性再无法掩饰,崩溃落泪。冷漠女恼羞成怒地要揭发男主,被男主在酒店侍女的帮助下变成了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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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投无路的男主投奔了孤游者,情节进入第二部分。在这里,他遇见了情意相投的女子——他们都是近视眼。队长得知他们相爱后,设圈套弄瞎了女人的眼睛。男主决定带爱人私奔,两人成功逃离森林,来到城市。为了相配,男主决定用刀戳瞎自己的双眼。这种事当然很难下手,他在洗手间对着镜子,咬着大团手纸,反复比划着。爱人则在外面无言等待。

影片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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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如此大篇幅叙述情节,只因本片最大亮点就是故事非常强大。如果不看演职员名单,还以为是小说改编。

而且,如此反常识的内容,却没用太多旁白来解释,基本都是通过电影语言,可谓高明之处。所有逻辑严丝合缝,细节处处深化主旨。两个小时的影片遍布线索,几乎没有一点浪费。 “变形”作为影片核心剧情之一,对究竟怎么变却没有交代,只通过住客谈天透露一些传闻,反倒激起观众更大好奇心。

只有三段匪夷所思的交响配乐长镜头,勉强可以算作槽点。法国文艺片的调性,恕我无法不出戏。影片风格还是以黑色幽默为主,滑稽又残酷。


之所以叫《龙虾》,因为那是男主为自己选的动物。台版译名为《单身动物园》,透着特有的软萌小清新。孤游者队长坐在森林里,身边走过各种动物的画面,那种诡异、怪诞的氛围,让我想起亨利·卢梭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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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部反乌托邦神作,影片构建了荒诞、压抑的氛围。在这个井然有序、和谐文明的社会,实则暗流涌动,麻木无情。影片用孤游者入侵酒店的情节将这一论点明白揭示。孤游者控制了平日不可一世的女经理及其白胖的丈夫,这对伴侣拥有同样美妙的歌喉。在面对枪口,只能二选一时,丈夫不假思索地希望入侵者杀死妻子。孤游者把枪交给他执行,他对准妻子扣下扳机。然而枪里没有子弹,一声空响,粉碎的是整个社会信奉、遵守的教条。

激进的孤游者同样可悲,队长最后枯卧坟墓中面对野狗,坐实了这一定论(不知成群结队赶来的野狗会不会放过这张美丽的脸)。他们并不稳妥,只是站在了人性天平的另一端。

而男主和爱人,有了冲破的勇气,却仍不具备打碎旧秩序的意识(为了相配不惜自残)。他们被洗脑了太久,未来的日子能否好过,影片留了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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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两条主线,孤独(或不孤独)是否可耻,相配是否是相伴的前提。都很容易形成共鸣。我没有深究导演和编剧的创作意图。我想,共鸣是不属于某一方的。我从中接收到什么,是我的东西。

前晚看到最后,兔子无聊到睡着了。这让我有些沮丧。比起这样的电影,他更喜欢热闹喜剧、院线大片之类。我们不仅观影品味不同,兴趣爱好也几无交集——想来想去除了近视似乎也没有“般配”之处。然而,爱是莫名发生的,且往往就在两个不相配的人之间。彼此伤害也携手面对,经历很多,就是分不开。

相配的人之间或许危机四伏,像酒店经理和丈夫。但相爱的人不会放弃彼此,他们要相扶相携面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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