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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去年此时工作上触底。或许冬天会使人慵懒迟钝,状态急剧下降,一年之后再度遭遇事业瓶颈。同事们纷纷专访风口浪尖的人物,做独家赚取阅评分,而我只有稀松平常的破稿烂稿见报,跑比赛都跑不好,发的都是边栏消息。又错过了能下队采访的新闻点——脑子根本没往那想。乒羽不好跑,但难度不是理由。面对编辑抬不起头,被逼的几乎要编假新闻。
去年自行车测试赛泪洒老山,今天泪洒首都机场3号航站楼。一年一集。
起得太早,脑袋发懵。听着万总的时光灯,企图借助欢快节奏兴奋起来。采访对象适时出现,抓住机会上前交谈。这位大腕果然如传闻中那般,拒绝的态度轻蔑而干脆,毫无婉转可言。笨嘴拙舌如我,丝毫不知如何应对。明知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天生不会讲话,见到生人只想低头躲避,却在此时必须迎头冲上去。会做的只有重复着那一句请求,在全队人的冷眼和“你别跟着我”的驱赶下尾随他横穿整个3号楼,就像那些要饭的孩子。看着他的态度一点点缓和下来,终于在快餐店买好餐品的时候说,你过来吧。
我已经感受不到喜悦,像是灵魂出窍般脱离了自己。我从未这般不要脸过,仿佛已经提前成为了将要成为的那个人。
采访还算顺利,开始有些乱,后来逐渐进入状态。我的独家专访,没有任何难度,因此毫无成就感。我既无才华又无与人相处的魅力,仅有一点点勤奋与坚持,是手中全部的武器。
他边吃边说,餐巾纸反复用。我好心拿出纸巾推到他面前,他看了一眼,没有理睬。走时起身说了一句,把你这个拿走,甚至没有一句礼貌性的再见。后来这包纸巾全部被我用来擦眼泪和鼻涕——我满脸堆笑对他的背影说再见,一转身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下来,快的甚至还来不及感到委屈。
我一直都知道,所做的职业根本不适合自己。但我不想放弃,至少现在不想。我为它倾注了太多,就像那些已爱成情结的男人。我痛恨厚颜无耻的嘴脸,我也讨厌自己那些时候的样子。我想我一定不能变质,我只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个人,而不是受到任何外力的逼迫,违背自己的原则。这是工作,工作只是人生的一部分。我要取得成绩,同时保有自己。就算注定失败,但义无反顾。
痛哭20分钟,抽了两根烟,听无数遍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渴望倾诉。曾经信赖和依靠的人,不久前神像轰然坍倒;温暖的对象,在睡梦中没有接听;想要寻求的安慰,为了克制已将号码删除。无助之下还是打给最可靠的人——我的妈妈,她始终都会在我身边。
泪眼朦胧的说着话,看到远方机场高速白蒙一片。下雪了。
平静下来,收到短信。小小说,有出息,好姑娘,来拥抱一下。Death说,一定会强大的宝贝。
最近的生活,以醉生梦死对抗寂寞。或许可以今晨为转机,学会克制,走回强大的正途。老山受委屈的稿子最终没有见报,希望这一次能发头条。评奖或许还是奢望吧。
坐在回城的机场大巴上,开始微笑。
我是一个离开了家门没有工作的人
漫无目的的四处飘荡 寻找奇迹的人
我也渴望着一种幸福名字叫作婚姻
我也渴望着一种温馨名字叫作爱人
我的家里还有个母亲她时时为我担心
为了她我还有一点怕死
不敢让她伤心
哦 有所牵挂的人
哦 无处抛锚的心
无论天上无论天下 唯有我独尊
飘飘忽忽荡荡悠悠 只有我一人
一路高歌 一路哭笑 天涯有余音
——周云蓬《荡荡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