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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便拉肚子,一整天不适。身体许多地方在出血,就是例假死活不来,已迟了半个多月。在地铁邂逅羞怯的外地姑娘,询问换乘的方法,热情告之;中午又在路边耐心友善地应对护肤品促销员,被夸赞气质颇佳。
与人为善有何不好,为何却总是凶恶、冷漠、刻薄、狭隘的敌对他人。
晚间正在赶稿,接到莫名其妙的电话。一位身在广州的河南大叔,历尽辛苦买不到如意的奥运门票,又听信一些南方媒体和网络的报道,质疑奥组委为内部人员及亲属私留了部分热门票。因为奥组委是北京奥组委,遂打电话到北京日报,不分青红皂白的对我一顿指责。
花费十多分钟,耐心安抚、解释,直到他情绪逐渐平息。挂电话时,听到他说,谢谢你。
我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同时在面对强势时的确会有所怯懦。但我此时却没想更多,只是觉得面对这样愤怒的读者,敷衍了事太不负责。尽管责任并不在我,但作为媒体从业者,有义务修复群众对官方的信任。和谐社会嘛。
以上念白真是装逼。
关于此事,没有感到丁点气愤和委屈。
就在前一天,主任在办公室众目睽睽之下,边斥骂边当面把我的出差申请撕毁。大发雷霆的原因是我不守规矩,事先没有向他提及打算出差的事。我承认自己不是个守规矩的人,但在报社也从未叛逆过,更无心忤逆他的领导权威。我只是以为,把书面申请递交便等于向他提出申请。然,不知者亦有罪。用主任的话说——那你知道什么?!
是的,我感到委屈,彻头彻尾的委屈。我走回座位,把自己藏好,继而偷偷掉眼泪。
我知道此事是我不对。怎么面对该受的责骂,反而委屈呢。
副主编主张写人物,我写了人物主任却不给发。他说这稿子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也不再问,为何没有意义。他是领导,他说没意义就是没有,没得辩驳。我不知道无条件服从领导是不是北京日报的规矩。
领导不给好脸,当然与业绩有关。遗憾的是,我天资愚钝,且胸无大志,只是一届平庸女子,或者更差。所谓新闻理想早已消磨殆尽,如今残存的不过是些为人、为职员的基本原则。我甚至希望被开除,这样便得以解脱。因为我已尽最大努力,做不到,只有坦然接受结果。那是我对自己负的起的责。
那天晚上我战战兢兢,甚至有些神经质。不敢走,也不敢去问主任能不能走,当然他更不会主动告诉我可以走。就这样耗着时间,直到十点多没吃晚饭。胃痛,头晕。没人应该为此负责,全部都是自己活该。
主任还说,不用拍他马屁,少来这套。然而我在同事婚礼上敬酒,完全是出自内心对他的敬重和感恩。不想这一切在他眼里便成溜须拍马之举。
这便是职场,没有人情,容不得感性。没人对你好,你对别人好也会被认作另有所图。没有人善良,也没有人需要善良。要做的只有出人头地,用傲人的成绩屠戮除自己外的任何人。
而我,无疑是死得比较早的一个。
当我的原则,我的真诚,我的信念被妄断甚至羞辱,我真的委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