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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算是我最初喜爱运动员之一。那大概是,将近七、八年前。我正在避无可避的青春期,见到年长的英俊男人难免心旌神荡,严重时夜不能寐的发一些睁眼春梦。
同时,刚刚开始酷爱体育。花滑不是我十分钟爱的项目,只看中了这一个人,曾经是国内头号男单,却也从未怎样疯狂的追过。只不过喜欢他的样貌,修长身材,精致面庞,属于我通常不会太中意的那种漂亮男人。滑行时,坚毅的眼神,时而深情,动作舒展,跳跃轻盈。谢幕时,一种王子般的气质。
然后,逐渐的,我将他遗忘。将少年时的激情与热爱遗忘。逐渐的,理性而深沉,成熟,漠然。逐渐的我长大了。
在工作中,碰到许多曾经喜爱的人、喜欢的队伍。我凭借成长将冲动和热情过滤。我冷静地履行一个记者的职业内容,抛却个人情结。我为此自豪,或者,至少我认为我应该这样做。
然后,在这次全国大奖赛上,我看见他。七、八年前便喜爱的选手,这才第一次见。他已经是老将了,他几年前便已是一名老将。他仍像一位王子一样,一位英俊的老王子。神情淡定,舞步娴熟。比赛时仿似一片暗涌的海域,内里是翻滚的激情。他走过我身边,我突然很激动。
第一天比赛结束,我对他进行采访。很多人追着他时,我还是个不知所谓的学生。而那一天,没有人理睬他,只有我叫住他。
能不能聊几句?
他很快换完衣服,站在我面前。态度和善,属于那种客气的让人不自在的采访对象。微笑的样子很令人陶醉。我兴奋不已,热血沸腾,采访反倒不再紧张,一反常态的流利、自然起来,思路也格外清晰。
他说,冬运会过后一定要退役了。我想,一定要说服编辑,写一篇热情洋溢的人物啊……
第二天,没有版,不用写稿。打着敬业的旗号去了赛场,说是去套瓷,多半还是为他而去。他出现在准备区,看到我,相隔三、四米的距离,露出温暖的笑容。
我说,加油。声音小的连自己也未听见。我看到他点点头。
一片阳光砸到我头上。天旋地转。
最终他获得第二名。我像前一天一样追上去。
能不能耽误你几分钟?
他又一次很快换好衣服,来到我面前。脸上淌着汗水,微笑,认真等我发问。
给我签个名吧。
啊?咳……
我俩都笑了。
我说,很久以前我便喜欢看你滑冰,可惜刚刚做了记者,你却要退役。
他说,没办法,运动员嘛,到年纪了啊。
突然我就感到并不遗憾。这样,或许也算是一场缘分。
我递上新买的漂亮记事本,说能不能给我留下几句话,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有些不好意思,想了很久,竖着写下三行:祝工作顺利,身体健康,永远年青漂亮!认真地签上名字。并未察觉写下了错别字。
我开心地看了又看,并不在乎同行的鄙视,也丝毫未觉丢人。我知道作为记者这样做很糟糕。但此时此刻,如果只可有一种身份,我选择首先是一个冰迷,单纯地释放我的热情,没有故作的沉稳。
曲终人散时,各路人马做鸟兽状。我说,齐齐哈尔见。他微笑,点头,说再见。
长大,并不意味着心死。热情与爱,应在成长中壮大,泛滥。
齐齐哈尔,带着我少年般的热情,去朝圣你最后一次的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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