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疲惫地走进院门口。她正在阳光下悠闲的晒太阳。我们的样貌如此相似,她却神情从容,怡然自得;而我,形容憔悴,狼狈不堪,焦虑而慌张,对周遭一切充满恐惧。
为什么所有人都欺负我?我抱怨。
上车后,售票员没有看到我刷卡,于是咬定我逃票。当着全车人拍我的后背,大声呵斥。我语塞,不知如何辩解,更未学会与人争执。惊慌不已,手足无措。
坐在黑暗的后排座位上,感觉左边男人的手指一直在腰间摸索。转过头看,平头的男人,很瘦,看不清面容。稍微移动身体远离一些,手却伸得更长,且动作更为细碎用力,并向胸部移去。我羞愤不已,又不知如何投诉这隐蔽的猥亵行为。因为我本就这样肮脏,没有人会相信我。
换了明亮位置的座位,把手肘舒适的放在车窗框上。前面的女人突然把窗户往后推,推过来的窗夹住了胳膊,吓的我一身冷汗。她若无其事的吹着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我,我是很痛的,只是从来不会喊叫。
下公车时,被人群无情的碰撞拥挤。不知是谁猛地推搡我毫无依靠的身体,柔软的腹部撞上金属质地的栏杆,又被人流几乎投掷一样的摔下车。忍受不住剧痛,捂住腹部蹲在地上。没有人同情我,无人询问,甚至理睬。我独自流下一些眼泪,咬着牙站起来继续前行。
而且,我不可以诉苦,给他人增添麻烦。这让我更加委屈……
她说,你真是脆弱。且无理。
没人有义务时刻在意你的感受,关注你的悲苦。你活在这里,必须自我保护。更不要期望他人给你任何支撑,因为只有爱情才能产生这种力量。
那是你得不到的。
还有,我生很严重的病。我说。我的焦虑症几近晚期。
我的消化系统几乎不做任何工作。吃的很少,但还是不能消化,只有每天不停的吐。并且两天没有大便,淤积的毒素都快把自己毒死了。
还有还有。我的下体发炎肿胀,痛痒难当。我必须把纽扣大小的白色药片深深地放进去。这让我想起了漂流欲室里的鱼钩。我很害怕。
我除了哭,不知道该做什么。
不要怕,这些小病,不会死。你不会因疾病死去,不过是折磨和煎熬。
她说,反正人生就是折磨和煎熬。
我很气愤的盯着她。扑上去掐住她的脖子。
我要带你回去,你要与我分担痛苦。你要陪伴我。
她灵活的挣脱了,轻盈的跳到一边。
难道你忘了,我们的天命是冷漠和期待,而非炽烈和所得。因此你不可以得到我,不可以得到任何索要的东西。我也不能。
说罢,她抖了抖黑色的毛,转身消失在灌木丛中。
本故事部分属实,如有雷同,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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