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作者在写稿过程中的反复阅读推敲(事实上有几个写字的人如此负责?),就从稿件送到编辑手里算起。
小样。我看一遍,然后给总编看一遍。改样。
第二次小样,我再看一遍,然后再给总编看一遍。改样。
出大样。总编先看,看完给我和副总编各看一遍,最后再交回到总编手里看一遍。改样。
出第二次大样。重复上述程序。改样。
出数码彩样。重复上述程序。改掉明显、严重的错误,极其细微的纰漏就此作罢。
出样刊。重复上述程序。最后一遍改样。
送印刷厂印刷出版。
一本画报4万字。这样的话,整个校对过程的阅读量累计是80万字。
干点什么容易?
发现了一件事情:报社里能站住脚的人,基本上最重要和最有价值的工作,不是采访、写稿、做策划,而是与人谈合作。和一些人物、企业接触,谈妥,签订合同——画报给他们发稿宣传,收他们钱。
优秀的商人,在这里与优秀的新闻工作者同样重要,甚至或许更重要。
报社需要资金方能运作,这无可厚非。
只不过,我是没有能力,也根本不想,兼顾这两个职业的。
居然发现,到现在,自己的志向还是在传媒上。与人谈起自己的工作,也会下意识地解释为“暂时逃避”而不是“放弃”新闻。
目前还没有遇到什么瓶颈。投入地做策划,写稿,校对。辛苦也很快乐。
在这里,领导都很欣赏我,编辑的工作本身也很适合我。
但是,如果有一天,我的文字及从事新闻工作的能力不再被看作是评价我的重要标准,并且那个时候我还有所坚持——
我会,义无反顾地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