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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言碎语(因为·田)(一)

(2009-12-21 08:36:07)
标签:

午睡

钢琴

花田

吃食

句号

杂谈

分类: 如嬰如落
    1.午睡。     

     小时候不午睡。

     幼儿园中独独我一个眨巴着大眼睛看天花板,让老师们束手无策——因为我实在无聊时会东敲门西扣窗地叫醒隔壁的小朋友陪我睡不着。妈妈教授老师,如果她不乖,就在衣袖上插根针吓唬吓唬。据说挺灵光。

     后来明白。因为我晚上睡得很早。七点半跟着爸爸妈妈看完新闻联播后面的天气预报就乖乖爬到床上。

     早晨也不用闹钟不要妈妈唤,自己睡足了便醒来,起床。

     但是大人们依旧“命令”我午睡。尤其是夏天,暑假。

     看着大家都舒坦地睡去,鼻息传来,我一个人寂寞。

     清醒得累了。便在不知觉中睡去。好久,才醒来。迷迷糊糊。

     很多时候,不那么累,依旧清醒。窸窸窣窣妈妈醒来了。便拉巴个小毯子来胡乱盖在身上,眯起眼睛佯睡。只是不知道妈妈看到我这副小样怎么想。改天一定要问问她。

     想来这是小时候唯一让大人老师不省心的地方了。

     小小坏笑个。

 

     2.钢琴。

     不记得是谁提的头。米亚,双手优雅于八十八个黑白键上舞蹈的人,想教我钢琴,顺带赚点小外快。

     “把指甲剪了。每周一次。”

     依稀迷恋于跟琴键打交道的时光。竟已过却一年半载。

     没有过多的约束力。没有太大的恒心。

     洗了手,轻轻擦干,找出指甲钳,端坐在写字台前,微微掬起双手,怔了怔,发会呆,嘴角略略一个上扬,开始小心地剪指甲。

     看着几个指甲幽幽地泛着类似淡淡墨水蓝的色彩,困惑,心疼。却没有丝毫不舍。反而欣喜于长进了的修甲技术。

     安睡一夜。清晨醒来,微张开双手,恬和地看着它们,心里泛起丝丝的暖意。因为我的决心,因为它们的轻,因为钢琴的呼唤。我该相信十个不算太过灵活的手指么?OH~我会企及自己不高的要求的。我相信。

 

     3.花田。

     不是真的花田。是田的花田,只有半亩。

     我讶异于自己的安然与坚持,能够静静清清地安坐在电脑前,看着花田里或满目或半屏的方块字,心里卷起层层欢喜。

     原来我终究是喜爱文字的。原来我竟也是能够如此看着屏幕上的文字。

     是田种下的文字花朵让我倾心的吧。

     有一段时间,田转移了,跑去歪酷。我也跟去了。很奇妙,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画面,却也产生了不同风格的感觉。不再是略浓的伤意。多好。

     按照原先的钟爱文字的作风,必是要将倾心的字句段落收藏起来。尤其是那些契合一气的朵朵叶叶花花草草。但是没有。因为田么?

     田的文字,徜徉在古诗美卷里,荡漾在天地万物间,让人一读一叹——啊,这些字句,可以这样化用;呀,这些景物,可以这样美好;嗬,这些生命,可以这样亲近。

     田。你在那边好么?

     真是亲爱的名字。甜甜的。暖暖的。安安的。

 

     4.吃食。

     爽在邻座窸窸窣窣。料想她定是在捣弄吃食。

     顾自默读《菊花与刀》英文版,欣喜着终于只剩下最后几页了。

     一抹清清的桔香,一抹灿灿的橙色——我笑眼以对,小心接过半个剥好的小橘子,不及细细品嗅,塞进嘴里,一股透透凉凉的香甜散漫,让这冬日闷暖的身心得以暂时呼吸。

     清清爽爽,瘦瘦高高,淡淡美美。这是我所能想到的形容词,主观地加在这个崇尚美食的长春女孩身上。再附加一个秀秀气气亦不为过。喜欢美食不是罪,吃不胖亦是天赋异禀,偏偏有人时不时不要命地啃着吃食苦念着“又吃胖了”,一脸的无辜样让人又爱又恨。

     两个生在同一个日子(不同年份)的人聚首,自然而然聊起美食,不足为怪。

     又是半个橘子。

     忽然发现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回忆倒带。

     时光回转。

     三四年了。

     时间:正月里某个中午。

     地点:老爸家大餐厅。

     忙乎了很久的老爸终于闲了,在我们这桌定下来安静享用“剩下的”午餐。不少亲朋好友已经吃好离席了,聊天啊晒太阳啊麻将啊。我给老爸盛了饭,坐在邻座陪着他。看着满桌的杯盘狼藉,这个词约摸有点夸张。老爸红光满面,笑容几乎外溢,乐呵呵地“收拾残局”。商人犀利的眼光扫过一个个盘子,定在一个白净的盘子上,是满满的白净硕大的毛蚶。老爸略带失落叨念枉费他那么辛苦从精心选购到刷子个个清洗到用废水汆烫到奉上餐桌,竟然无人问津,忽而想到我这个海鲜爱好者,立刻回眼。我拍拍肚皮说吃得差不多了,并且亮出被修剪得光秃秃的十个指头,又没人帮我剥,我才懒得虐待自己呢。立马,妈妈从边上传来故带不悦的口吻,自个儿吃东西怎么能叫别人帮忙?我回头冲她吐吐舌头,又眼神四处溜达飘啊荡啊回到桌面,才发现一大盘大方地开着贝壳口、含着深梅红肉肉的毛蚶已经安放在我面前。“算作帮忙把它们吃了,乖。”我当然不会介意再去洗一次手的,在老爸宠溺的笑眼中开心地享用他赐予的爱心大毛蚶。妈妈走过来感叹,你看看,老爸对你多好。我嬉笑。

     我想,老爸并不需要我回礼一句冠冕堂皇略带见外的“谢谢”。

     一如我和阿盛之间。没心没肺地指东挥西要南要北,无需感谢,亦无需歉意。

 

     5.句号。

     句号。是个很好的东西。

     以前并不在意。

     当发现自己并不知道一个人的优点在哪,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好的时,恍然间发现,他的短信,不管长短,一定会点上一个完完整整圆圆满满的句号。心里一阵感动。

     从那个时候起,无论对谁发什么样的信息,末尾,必定有个表示结束的符号。叹号也好,省略亦可,最钟爱,还是句号。

     用大林的话讲,蔡元培先生的文章语气都平平稳稳,没有大词,没有大起大落——亦即,他的末尾标点,只要句号。

     这也是一个学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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