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6/7
本来,挺有思绪的。陪着小意出去一趟,回来就什么概念都没有了。七七成重头戏也是不错的。
正文:
漸行漸遠中,日曆上被劃去的數字竟然是6了,屬於6月份的。
IPod中永遠都留有Eason那首經典《十年》的一席之地。唯一一首不被人笑“太古”的歌曲。
可嘆。認識Eason就因為這《十年》。誠然,也沒了下文。(斐斐不要批鬥我哈~)
當初大街小巷男女老少口中耳中都是《十年》的時候,七七感嘆——她和狗狗認識十年了啊。單單淡淡一句,我了解。低頭小思——哦,我和J認識只有七年而已。七啊,我希望當時面對七七時的笑容能夠略微沖淡她嘆息。
七七是第一個,我沒轍對待的人。
七七是第一個,被我告知心扉之內小語的人。
七七是第一個,坦言“刺傷”我用之以“自欺欺人”字樣的人。
七七是第一個,然我覺得存在就是一份安定的人。
七七是第一個,相信我的能力而不然給我覺得汗顏反是澹然的人。
無助的時候,就好特別想念七七乾淨澄澈的笑容。不知道,被我念叨了高中三年的名字有沒有讓Chloe的耳朵起繭有沒有讓她的心中泛起酸酸的感覺。
每一個假期,我們都會花時間聚首,即使不說話,也好。不僅僅因為兩家住得只有五分鐘之遙。
高考兩天,有生以來第一次中暑,以至除了水我滴食未進害的我還以為自己竟然緊張到這個地步。雖然刮了痧,但是小胃仍舊不肯合作,結束考試后好一陣子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吐。至此我才敢告訴家人兩天的身體狀況以及對於父親每天辛苦做了菜為我們送來而我什麽都沒吃的歉意。於是,大家叫我好好養著。七七是唯一一個用“強硬”手段逼我每餐多吃一點哪怕一口飯一筷菜也好。後來,算是恢復正常了吧。這陣子彈回那個時候噩夢般的狀態,就特別想念七七。
即使,我從來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即使,我從來不是她最親近的人——她之於我的存在,就够了。
這樣一個纖細的女孩,邁著鑒定的步子,走向醫生的崗位。她有她的堅強,她的執著,她的淡然,她的開心于不開心,她的關於我之於她的感受于定義。時空距離,也會敗在我們兩個小傻瓜經營的平淡的友情中吧。
三個月的暑假接近尾聲,我和J的約定也行將到期,只是我被自己糾結得無言以複。如果說,其實自己什麽都不懂,會不會好過一點?
漸漸,大家都遠行了。只有我還留在家裡等著大學生涯的開始。每天“熬”著日子,寂寂地自己和自己糾結。驀然回首,才發現我已經離開依賴生長的小鎮十年了。
十年啊,很久了,已經超過我年齡的一半了。十年前的九年,每天每天,每年每年,簡簡單單無憂無慮地生活在所有家人的小心照顧之中。習慣了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和肅然的氣氛,自然也習慣了家人如珍寶般的呵護。當然,從來不含寵溺的成分。除了和小姑娘們玩玩家家,基本上足不出戶——怕被風一吹就倒。漸漸,到了今天演變成十足的宅女。
莫名其妙,搬家?轉學?去城裡?帶著渾身不自在,怯怯地邁進新的生活圈子。媽媽說,因為我的離開,阿婆抹眼淚了。可惜,我沒看見,直到很久以後才知道。(阿婆是第一個為我落淚的人吧。)我以為,不管城裡還是我原來的小鎮,小孩子嘛,都是一樣的。卻原來我錯了。“城”雖然不是絕對的城,卻好歹也是相對的。第一次覺得不同,是面對那些漂亮的女孩子們動不動就趴在桌子上哭鼻子。(用現在的話說,小小的我被雷到了。)因為這一個小小的畫面,劃分起了我不一樣的生活篇章,還有,心路篇章。
如果說,澹然是我與生俱來的東西,那么,從那一刻開始被發揮得淋漓盡致,至少在別人眼中是這樣的。搞得後來蛋蛋和奶瓶還很不客氣地說——一潭死水。不承認不行哈。
后十年,從一個樂觀開心的小孩,走到了心裡最低谷,走到身體狀況最低谷,又從谷底慢慢起來。好雖好,只是,身子骨本就不咋地,如今也實在好不到那裡去;至於思想問題,小麗說,佛家的東西看多了,其實也不好的,太淡了。我不置可否。如果不存在這些東西,估計我一直呆在那個谷底沒出來呢。雖然我也不否認,一個人很安靜的時候我的本質并不是積極心態。只不過,我只不過用自己的行動反駁了老黃的理論——在自己愛的人面前是最肆意的——我只是怕他們擔心,我只是想證明我可以活得很好。
迫不及待地終於小學畢了業,傲然地念完初中,鬥志滿滿地走進高中。卻發現自己只是很普通的一個孩子。磨掉了所有的銳氣,倒是把默默奉獻的精神更是發揮到極致。我本來就很善良很為他人著想的嘛(不許否反對!)。
其實以前我也沒有發現。高考結束后,邀請阿星做小屋的“最佳評論員“。他留下的第一個評論就是倆字——憂傷。我被唬住了。憂傷?我?我那么開心的一個孩子呀!仔細看來,我的文字,通通浮著一層淺淺的憂傷,只是自己一直以來沒有發現而已。文如其人,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算是終於給自己對上號了。但是,好歹這樣的一份憂傷沒有在這三年中傳給任何人。我很盡職地做好自己的工作,我很忠誠地做”垃圾桶“傾聽周圍朋友的密語,我很乖地做超級好寶寶。雖然身體狀況讓老黃擔心了三年,讓好朋友們驚心了好幾次,總的來說還是帶給他們快樂的吧。
本來以為自己應該是個適合生活在臺前的人,用風雲兩個字自己也不覺的過分啊。可是,漸漸,原來我還是喜歡安靜的環境。不是不合群,只是不愿意熱鬧。必要的場合我還是能夠發揮一下,只是,本能地迴避群聚場合而已。
就像Chloe一年前在那邊狂吼著“批鬥“我說到什麽關於生活地都還沒學會就一個人跑大老遠的天津去了一樣,我對自己說,不是不會,不是不能,只是沒到場合而已。所以,我給自己一個環境,”逼著“自己走到這樣一個位置,自己照顧自己,不讓關心我的人擔心。
大學報到前,我第一次回到小學母校,權作十年的紀念。一幫人在自己的學校里發來感慨說我居然在他們周圍存在十年了啊。很快。真的很快。
從依賴在阿婆身邊的小孩子,長成了要給阿婆關心囑咐的大孩子。
當我發現十年這個現象的時候,有一個很奇怪的想法——十年一地,是不是接下來的十年我都會在不是家鄉的地方?當然,這個純粹只是假設。
第三個十年開始的時候,我在異地他鄉。
其實我是很容易適應環境的。至於心底深處是不是樂意就不得而知我也懶得管它。
我用半年時間釋然了三個月的約定之說,然後決定就這樣淡淡地走完四年大學生活。
很開心地拾回了跟青梅竹馬的特別的友情。然後我對著瞌睡的小麗剖析自己的心路歷程。大概,就是害怕失敗吧。什麽都是。還有,就是對自己的期望太高了然後當發現其實不是這樣的時候就會比原先更加失望。
那天小麗跟我說,不要一開始就否定自己。
我嘿嘿一笑。
那天葉跟我說,要走出自己的圈圈。
我才發現是自己不愿意走出來而已。
某天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走出來的時候,我想,喜悅大於驚異。我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毫無知覺地走下去,卻原來,我還是個普通的女生,會喜歡上氣場合拍的男孩子。
Chloe說,有愛情是好事啊。love,like you‘ve never been hurt。
可惜,名草有主而已。
“那就只能這樣了啊。“
小麗被我的行為唬住了,然後說,那就沒辦法了,繼續搜尋會有適合的呀。
看著她燦爛的臉,我苦苦一笑,我花了十年的時間終於碰到一個至少現在自己覺得合適的人,并不是隨便就能夠說喜歡的。
小意看著我的樣子,笑個半死。然後很認真地說,那就多多了解唄。
可是,我拒絕曖昧。我可以和某個男生談天說地互相關心照顧因為我們是知己。但是,面對自己喜歡的男孩子的時候,而且對方又是有女朋友的時候,我,拒絕一切和曖昧有關的東西。
也因為,總有些糾纏不清的人讓我覺得討厭,所以我拒絕自己成為這種人的可能性。
我需要繼續努力,回歸自己的平靜生活,回归自己的原则生活。
后记
跑掉了很多很多。也算好歹拼拼凑凑写出了点熬心的话。
想着过去的一些事,想着现在自己的状态,突然眼眶就湿湿的。小意说,有这么被自己感动的人么。我说,那是感伤的。
昨天还特意跑回佳盛的页面去看看那片批斗我的文字,就很想哭。从来没有过的。
想着佳盛经常说要幸福啊的字样,我也愿意相信自己会是幸福的。
小学初中有七七,阿超,大叔;高中有大姐,佳盛,奶瓶,蛋蛋,精灵,鞋子,叶和阿星;大学有小丽,小意,林,小九,还有三个室友小睿小通和小丫头。总的来说,生活还是永远充斥着开心的因素的。
中午吃饭前和京京打着伞特地跑去马蹄湖看初开的荷花。看到一朵洁白的,很干净很干净,很纯洁很纯洁,心里暖暖的。
中午回到宿舍发现,活了84天养了74天的九个大型蚤,终于在今天死绝了。有的时候看着他们,平均每天要生产那么多的小蚤,还是孤雌生殖,就在那二十毫升不到的藻液里生活着,不得不发出生命如此坚强的感叹。
如果七七看到这里,要是再发出“自欺欺人”的感慨,我也没话说了。
这两天,每天和小通,丫头闹腾得宿舍的空气都热乎了。可是,面对她们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很喜欢照顾她们,也喜欢他们开开心心的样子。
Chloe在那头狠命“批斗”我,说我不懂得照顾自己。看得她都要哭了。其实我一直都想哭,只是不愿意。
圣说,因为我一哭,零就会来照顾我。
零说,因为圣一哭,我就要照顾他,我就不能哭。
虽然我没有要照顾哭泣的谁,但是,我始终不能哭。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变得懦弱。其实我真的很弱。
Chloe说,还记得仙人掌的话语么?
我怎么会忘记。当初看的时候,就好像看到自己而已。武装着很坚强的外表,其实内心脆弱得一塌糊涂。
用照顾别人疼惜别人来武装自己。
也只有Chloe,总是那么一针见血地拆穿我。
可是,性格天成。
即使有再多的坚强后援团,我还是我。
突然想起香初上舞里那个不能为自己而活的悲哀的李陵宴,会不会,我也成为这样的悲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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