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览李息翁之文者数.
某篇某段有句曰:长夜漫漫,孤灯如豆。竟觉语噎。
读息翁之句之词之诗之文,始觉文言之美,白话文不知如何描摹状述。或曰,此乃息翁之高技于操作词句。
后阅其略述之南山律者,犹未完。始读数页,便觉其高深难懂。岂不折服于弘一之深究南山律者多年而世称“南山律第十一世宗师”。小儿愚钝,岂可比耶?
孤身返舍之道上,复念其俗家之句“孤灯如豆”,慨然连绵。
何由愚竟至于此?虽与舍友处之甚佳,又与诸同学者交言甚欢。然多时孤身往来。自入学几近断绝诸多社交,闭圈自身于一小室中。此愚邪?此昔年之活泼自信社交甚多之愚邪?何其怪哉~
初愚罗列诸多缘由犹以其一为重。曰:数年之活跃于人前台上故而疲惫,又觉其浮华空洞,似然不与愚欲静之本性相符,故愚与他人异者处为于大学时守静而司愚之四岁生活。愚之大学目的美其名曰“学生活”。然待孤身静思之时亦恍然而诘:其非怯邪?其非避世邪?
前途之茫茫愚似未有所思。顺其自然乃成愚之至高铭。某曰其乃避逃诸生计之题也。或然。
近日忽觉己之招己所深恶,甚者乃曰之惧怖。可谓心性情状有所浮动也。未知其由。只觉其显然也。愚恶己竟不能驱之。
或言:非试之临近者致之邪?
愚默然。不知可否。或然。或不然。
然愚甚望其然也,则可少恶之忧之庶几。
又忆未赴此地就学前,姨父有语曰:大学四岁,切不可哭诉远离家之苦楚,犹忌中道返家。当是时只觉可笑,既择远地就学,岂会因境习大异难以适从而苦之泣之?况愚深信随遇而安之力甚强,必能安好。
岂知清明适家而返后,忧思可绝。或恋家乡之舒适,或念家之饮食诸类云云,竟数起光阴速逝而愚可得返焉。
适才某女画一纸以示归期。胸中动然。
愚弟溪者之高试近已。
倏忽际离母校周年矣。日者诚如白驹过隙。
猛忆早时愚曾有愚言曰愚将孤独终老者,愚惧其真也。